两边还会盛开大片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毗连着湛蓝的天空……”
而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环着他的腰,熏熏然的暖风牵着淡淡的花香拂面而来,吹动她金色的发丝。
诸伏景光握紧少女渐渐回暖的手,凝视着她随着他的话语浮现出几分憧憬的水绿色眼眸,充满期望地说道。
过不了多久零就要变成他的上司了,他要调去哪里都是自愿,虽然很抱歉不能帮助零收拾大动荡过后的警察厅的烂摊子了。
“我们去长野县定居,以后我会照顾你、陪伴你、保护你、爱你,永远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他在用自己拥有的一切留住她,即使这一切在不知前提的旁人看来微不足道。
面对这般诚恳的许诺,阿斯蒂沉默了很久,“……可是已经晚了。”
要是小光哥哥早一点醒过来,她肯定会迫不及待的答应吧。
少女那双不笑也自带几分笑意的水绿色眼眸黯淡无光,洋溢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悲伤。
“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归正常的生活,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燃烧我自己。”
现在就算她答应了他,结局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组织覆灭,她会遭到清算,就算不会被关进监狱,国家也不会忍着眼热放任她这么重要的一个科学家游离在外。退一万步讲,她的精神疾病是不可根治的,很容易复发,对她自己、对身边的人都是一种折磨。她又怎么敢用这个来考验亦或者消磨小光哥哥对她的感情?
就像玛格丽特·杜拉斯在《平静的生活》里写的那样,幼猫一样的死神蛰伏在她体内,终将与她四目相对。
诸伏景光没来得及细想这句话中蕴含的深意,就被西尔维亚的后一句话扰乱了心神。
她说,“我要离开这里,去琴酒身边。”
意识到对面的少女并不是在说笑,诸伏景光很难以接受,“为什么?”
他对西尔维亚和琴酒之间的关系还停留在四年前,降谷零也没有跟他细讲西尔维亚感情方面的事,他原以为西尔维亚对琴酒的仰慕只是慕强心理作祟而已,一旦琴酒不再强大,西尔维亚对琴酒的依恋就会自动瓦解。
阿斯蒂无法在诸伏景光面前解释自己对琴酒的感情,就像她对他隐瞒自己的病情一样。
无论别人怎么想、怎么看,琴酒前辈从来没有一点对不起她的地方,这就足够她在危难时刻对他不离不弃了。
而且她对琴酒前辈的心情……
阿斯蒂又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想起了赤井秀一对她的误会,觉得或许可以把这个误会维持下去,打消对方的念头。
“……因为,我怀孕了。”
阿斯蒂低头盯着桌面看,掩饰自己的紧张,说了一个谎。
然后不安地,把自己被对方握在手里弄疼了的手抽了出来,虚握着拳,掩饰被不知是他们中的谁的汗水浸湿的掌心。
或许是震惊,或许是别的什么,诸伏景光很久很久都没有出声。
审讯室里落针可闻,陷入了漫长且难熬的沉默。
阿斯蒂忍不住抬眸偷偷看他一眼,忽然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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