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聪明。”
正在此时,孙有德从院外进来,递给林策一张拜帖。
林策看都没看一眼:“不是说了,告诉他们我卧病在床,不能见客?”
自从他回京的消息一传开,上门拜访他的官员络绎不绝。
上至挂印封侯的世家公卿,下至无权无势的寒门小吏,都想来拜会这位声望极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镇北大将军。
若能和他交好,受益无数。
尤其紧紧盯着帝位的那群人,无不想拉拢他。
一个手握三十万重兵,统御朔北三州的兵马大帅的意见,能左右整个朝廷局势。
对于这些不请自来的访客,林策一个也不想见。
他原本不想蹚这滩浑水,被逼无奈只能和董太后暗中结党,助淮王周则意登帝。
称病关门谢客,也有几分甩脸给太后看的消极意味。
孙有德将拜帖上的名字指给他看:宁越之。
“他是太后身边的人。”
林策不耐地皱了皱眉,冷声道:“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什么来头?”
孙有德朝他介绍:“他是太后从小培养的内侍。此人心思机敏,行事作风……”
“行事心狠手辣,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算起来,他今年才刚二十有三,已是官居三品的散骑常侍。”
三品是内廷宦官能晋升的最大品阶。
宁越之可称得上太后心腹,当朝第一权宦。
“他来此处,必是得了太后旨意,同将军商量如何帮助淮王。”孙有德劝道,“将军最好见他一面。”
事不成,林大将军只能一直待在京城。
早一日让周则意登基,他才能早一日脱离。
麒麟鬼面后目光阴沉如刀:“让他进来。”
他边往屋里走边褪下外袍,随意向后扔:“领他走后巷小门。他还不配从将军府正门进入。”
逐月匆忙接住外袍,跟着他进了卧房。
林策穿着浅白里衣,被子一掀,往榻上一躺,随意装出一副生病卧床的姿态,等着宁越之进门。
过了一会,孙有德将同僚领入将军卧房,在门口站定。
宁越之径直走到床前,朝林大将军抱拳行礼,恭维奉承道:“卑职参见将军。”
“卑职虽身在京城,多年以前就已听过将军威名,对将军崇敬已久。今日终有机会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林策双眸微缩,暗中打量这位年纪轻轻的当朝第一权宦。
片刻后,冷声询问:“周则意呢?商议大事,叫他自己来。”
宁越之语气平缓,带着几分漠不经心的谦卑:“殿下刚出定国侯府,同太后十年未见,有许多话要说。太后痛失爱子,这几日,他都陪在太后左右,帮太后消愁解闷,弥补过去未尽的孝心。”
“卑职今日前来,只为探病。”
“至于别的事,”他阴测扬了扬嘴,“这事牵扯甚大,等将军病好,再从长计议,千万急不得。”
“如宁大人所见,水土不服,身软无力卧床难起。”林策装病都装得不走心,“宁大人见到了,可以回去向太后复命。”
“有德,送……”
他“送客”二字还未说完,宁越之已抢在他之前:“越之人微位卑,怎敢受将军这一声宁大人。”
“宁大人说笑。”林策语带嗤嘲,“宁大人是当朝第一散骑常侍,天子近臣,即便只得三品,说话的分量远超外臣。”
“若不小心得罪宁大人,宁大人在太后或者未来的陛下面前添油加醋说点什么,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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