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绝非谢某所为,”他学着管事的语气,戏谑笑道,“大人,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林策冷眼打量他半晌。
虽是霜冷如刀的目光,勾魂摄魄的绝艳眼眸却看得谢信耳根微微发烫。
藏刀的笑眼中,多了几分晦暗难明的情愫:“谢某一直有个疑惑。”
清悦嗓音冰冷:“说。”
“坊间盛传,家门口张贴林大将军的画像,可以驱除邪祟,保佑家宅安宁,是否真有其事?”
俊秀眼眸微垂,同林策对视,“驱邪避凶我谢书怀不需要,若真能防止家中红杏出墙,那我往后必须请上一幅,张贴在谢府大门上。”
谢府是五间三启门,独占一条街半座坊的深宅大院。高门大宅没有民间院落那般,在门口张贴门神画的风气。
偌大一座丞相府邸,朱红大门上贴张一幅壮如夜叉的林大将军画像,成何体统。
他这句调侃,瞬间引得身后一群谢府侍卫哄笑不止。
将军府亲卫勃然大怒,谢信居然敢当面取笑自家将军!
他们本就和谢府结了梁子,此时忍无可忍,纷纷拔剑出鞘。
一时间,刀风凛冽,寒芒闪烁,情势一触即发。
“住手。”谢信眼含笑意,吩咐自己手下,“把剑收了。”
又朝林策道:“谢某无意冒犯,只是真有此疑惑,更有此需要。”
林策冷嘲:“右相夫人给右相带了绿帽?”
“非也。谢某尚未娶妻。只是谢某想娶的心仪之人,天姿绝色,容易惹上风流债,遭人觊觎,谢某不得不早作提放。”
林策:“我观右相颧骨凸出,人中深长。这顶绿帽往后戴定了,门上贴什么都没用。”
谢信哼笑:“徐校尉还会看相?”
“不用看也知道。”
“那谢某往后可得更加注意,把夫人看紧一点。”
林策明嘲暗讽,谢信却真如宰相肚里能撑船一般,不气不恼同他东拉西扯,听得林策愈发不耐。
他沉下脸,懒得再去理会,朝追星等人说了一声“走”,扭头就往门外走。
刚走到外院,就听见外院传来铁甲踏地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队羽林卫气势汹汹从侧门闯入院中。
“羽林卫查案,”一道略微沙哑的嗓音,含着目中无人的阴恻笑意,慢条斯理朝众人道,“都乖乖过来,在墙角排队……”
“站好”两只还未出口,话音戛然而止。
宁越之和周则意步入院里,陡然一滞。
周则意本是对外物毫不在意的一脸漠然,在见到院中之人时,眸光霎然一亮。
“徐如?你,你怎么在这里?”
周则意同宁越之一起搜查恭王私宅,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朝思暮想的梦里人。
邂逅来的猝不及防,不禁让人怀疑,此地是否是他又一梦境。
然而下一刻,见到谢信从内院出来,走到徐如身边。
潋滟眸光瞬时一暗,“谢相为何也在此处?”
相府和将军府,两队人马站在一起,显然一同行动。
林策的手下和谢信一同来此,而他毫不知情。
一股酸涩的醋意和愤怒猝然涌上,四散的寒意似乎让整个院子都结出一层薄霜。
“淮王殿下,宁大人,”谢信恍若未觉,敷衍见礼,“二位又怎会来此?”
周则意阴沉看着他,一言不发。
谢信嘴角扬得更高,似如带着几分耀武扬威的炫耀与挑衅。
二人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明明是秋阳高照,翠绿点缀,热火朝天的忙碌作坊,不知为何,忽然之间成了闹鬼宅院一般,阴郁冷肃。
见林策俊眉微皱,显然心情不佳,一向喜欢隔岸观火,甚至还要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宁越之,此时不得不如孙有德一样,做起了和事佬。
“卑职和淮王殿下追查恭王私宅,此处也是他的产业之一。”他朝林策说起半日经历。
他们按照周翰给的清单,挨个搜查。
去了两处宅院,都是空置,没发现异常。这第三处,还未开始搜,已遇到更令人心绪激动的人间至宝。
林策冷瞥他一眼,并未搭理。
宁越之怔愣眨了眨眼,将军今日心情这么差?
他无奈叹笑,问追星:“你们什么情况?”
追星神色冷淡,三言两语将追查林大将军画像一事告知于他。
有他二人这番对话,院内凝滞的霜雪稍霁。
周则意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不放过任何一个找“将军心腹”搭话的机会:“你们在这里没找到线索?”
林策:“地方没找错。印制画像的确实是这里。”
“但工匠拿钱做事,多的不清楚。我们正打算去找那个张叁。”
周则意:“此处宅院在张叁名下,实际却是恭王的别业。”
恭王拥有多处私宅别业,都不在他自己名下。
若非广湘王知情,一时半会很难查到。
“这个叫张叁的,定然和恭王有联系。”
打着将军府名义卖画,妄图挑起朝廷猜忌,若也是恭王所为,一切都解释的通。
恭王使用伪造的军中兵械行刺,一心想把林策拉下水。
周则意带着几分邀功讨赏的过分殷勤:“我们现在一起去找那个张叁?”
他看了看天色:“现在已近正午,你……你饿不饿?找家酒楼吃过饭再去?”
“多谢淮王殿下,帮谢某洗刷冤屈。”谢信忽然插上一句,带着几分意义难明的玩味朝林策道,“谢某一再申明,这事并非我谢书怀所为。徐校尉这下总该相信我了?”
林策冷傲看了他一眼,目光寒芒锋锐,却能轻易夺人魂魄,勾起一团烈火。
谢信俊雅笑眼此时又隐忍一丝晦暗翻涌的难明情愫。
周则意神色阴沉,走到林策身前,阻断谢信的目光,再次和他森然对视。
林策同时无视了这两个人,朝追星点了点下颌:“走。”
一队兵士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