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攻入朔方,将你抓回来。”
“抓回来……绑在床上。”
日日夜夜,恣意纵情地欺凌劫掠,毫不留情。
“为了削减镇北军的战力,我向陛下提议,现在就断掉镇北军的粮草补给。”
这样就能让镇北军处于劣势,让他们尽快取胜。
不过情势并未走到最坏的这一步。
林策为了避免南昭内乱,“被迫自愿”,回京了。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夫人归京,我要怎么办。”
林策不是被他抓回来的,不能如手下败将那样直接囚禁。
可谢信还是想将他关起来。
万丈红尘,还有什么比得上和情深入骨之人共赴巫山,将澄澈绮丽的珍宝弄坏,染上自己的污浊,更令人心驰神往,魄醉魂迷?
“这些画,都是这一年,我思念夫人时画的。”
“既然夫人回来了,我们不妨……”
“既然我已经回来了,”冷艳双眸平静看着他,“就不打算再走。”
“少在我面前跟个怨妇似的阴阳怪气。”
又补上一句:“大不了,往后我要做什么,提前知会你一声。”
谢信霎然一怔。
林大将军这番话,无疑是在道歉。即便他把道歉,说得似如骂人,但谢信就是知道,他在为一年前的不告而别道歉。
往后做什么,提前知会他一声——意味着他再也无需担惊受怕,不会又一次经历漫无止境的等待。
即便林大将军又要离开,他也可以和宁越之一样,跟着他身边。就算去往天涯海角,他也甘之如饴。
南昭最大豪族的继承人,身为一国丞相的谢信,惧内。
只要那双勾魂摄魄的眉目正眼瞧他,他就毫无出息地失掉一身豪族贵公子的矜傲和尊严。
他当即丢了魂,却壮着胆,声音喑哑:“这本书,你还是得陪我一同试……一同看。”
“还有,派人去我府上,给我拿一套新衣。”
最后一国权相借用了镇北侯的浴房,又在侯府蹭了饭,才恋恋不舍离开侯府,不再计较镇北侯擅自离京,拥兵自重之罪。
***
暖阳风清,梨花落雪。京城的春日气候宜人,花明柳媚。
林策从宫中回府的第二日,正打算出府去京城里逛一逛,还未走出院,又是一阵喧哗和嘈杂的脚步声。
今日未经允许,擅自闯入镇北侯府的,从谢信变成了钟誉。
钟誉身穿战甲,手持青龙戟,一身兵戈杀伐的煞气,大步走入院中。
他这一年一直在镇南军大营练兵备战,昨日之前都还不在京城。
毋庸置疑,今日一早,他刚从南方快马加鞭赶回来。
钟誉杀气腾腾看向林策。那份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的矜贵儒雅气比以前减淡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三军统帅的威压和凶戾。
连身经百战的镇北军精锐,都被他凌人的气势震慑,围在他身边,不敢轻易上前。
孙有德朝他躬身行礼:“钟大将军,将军他……”
“你若是对一年前的事记恨在心,”追星打断孙有德,挡在林策身前,“我同你比试。”
一年前林策离京时,钟誉拦在他们面前。
林策和追星以二对一,一刀将钟誉挑于马下。
这对任何将领来说,都是切骨之恨。
“追星,”林策上前一步,示意他退下,又朝钟誉扬了扬下颌,“来。”
那一战,他确实胜之不武。
钟誉要报仇,他们一对一再打一次。
林策接过亲卫呈上来的斩/马/刀,让一众属下退出院中。
二人摆好架势,钟誉并未急着开打。
“你的面具呢?为什么不戴了?”
……又打算勾引谁……
“留在朔方了。”往后林策不上战场,用不到了。
“放哪了?给谁了?”
怎么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林策略有不耐,忍着性子答:“放在我那群兄弟的墓前。”
代替自己,陪伴他们。
钟誉身形一僵。
他眉间的皱痕有了些微减淡,缓缓举起青龙戟。
两人目光一凛,下一息,寒芒闪烁,刀兵相交,火花飞溅。
瓣花落雨漫天飘散,飞舞盘旋。
花雨之中,两道意气飞扬的飒爽身影沐浴银光,流风回雪,如游龙似惊鸿。
钟誉手臂一挥,刀光斩碎几瓣落英:“我原本打算今秋出兵,攻打朔方,抓你回来。”
林策:“我知道,谢书怀说过了。”
用不着再给他说一次。
“那他说没说,抓你回来之后如何处置。”
林策:“……”
怎么回答?无言以对。
钟誉又是一击,将林策手中的斩/马/刀震退。
忽然间,他将画戟插入地面,卸了武器。
下一息,他飞速上前一步,伸手扯过林策的衣襟,将林策拉向自己,侧头贴上凉薄的嘴唇。
一股尖锐的疼痛传来,霎时间,林策尝到了血的味道。
花雨落下,时间彷如静止。
林策怔了大半晌,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他用食指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语气有些含糊缥缈:“……气消了?”
“没,有!”钟誉明明已经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却还故作凶狠,“除非你叫我一声夫君,否则这事一辈子没完!”
三刻钟后,钟誉被斩/马/刀扫出了院门。
……
钟大将军归京,谢相也没了满眼的阴怨气,回复了以前那般成竹在胸的悠哉怡然,再次正常上朝。
可惜江山殿中的凝重气氛并未消除,反而越发浓稠。
这日朝会,天子当着满朝公卿的面,求娶镇北侯入宫为后。
三公九卿惊得目瞪口呆。
帝王在朝堂上下旨立后封妃,选仕女入宫,都不算什么稀奇事,但他要立的皇后,是镇北侯!
而且帝王说的,是“求娶”,而非下诏,宣旨。
一国之君,放低姿态,足可表明他的爱意和诚意。
可更让公卿们惊诧的是,镇北侯说着“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