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的前一日, 江嘤嘤让府邸的侍卫驾车,准备去找李环。
在书里,是李环去说服的梁晏至旧部帮李燃起兵的, 却在最后关头,梁晏至旧部在攻城关头被李恒的演讲打动,决定回头是岸,守护梁晏至当年带人守下的江山。
而李环却不接受李恒的原谅,自刎于城墙之上。
江嘤嘤不确定, 那个名为规则的东西消失之后, 李恒的主角光环还在不在。
她还是想去见一见李环,若是真到了那一步, 有刀在手,便是先捅死李恒也不能捅了自己啊。
因为是去见李环,江嘤嘤并没有带太多人免得惹人注意,一切从简。然而马车刚驶到偏僻的路段,江嘤嘤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她自穿来之后也一直秉承着嚣张跋扈的高傲姿态,在京中也确实大大小小,得罪了不少人。如今离京在即,江嘤嘤想不到还真的会有人想要报复她。
马车太慢了, 侍卫还想护送王妃离开, 就已经来不及了。
来的人并不少, 似乎有意在这蹲守着的。
江嘤嘤只来得急听到几声刀光剑影的声音,还两个男人在车外私语:“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
“想必车里娇滴滴的小娘子已经吓坏了, 竟然连一声都不敢吭。”古怪的低笑声。
“别废话了, 先将人带走。”说话的人将车帘掀开, 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衣冠楚楚, 明艳动人,眼眶通红,漂亮极了的小娘子。
他当即眼神便直了,一下子就攥紧了原本想横在车中女子脖颈上的手中的刀。
另一个人察觉不对劲,赶紧走了过来,他要更警觉一些,一边拿刀一边对同伴道:“你莫要看她此刻可怜,公子说了,这女子可狠毒的紧,千万莫要被她骗了!”
公子,哪个公子?
江嘤嘤首先映入脑中的就是太子,但是这几人不像是东宫的人。
她露出恐惧慌张的神色,微红的杏眼宛如剪水,看着当真乖巧的紧,声音无辜:“你们在说什么,人家向来足不出户,手无缚鸡之力,又岂能做出什么恶毒之事?”
那人冷笑一声,看向那正望着美人不眨眼的同伴道:“管他无辜不无辜,公子有令,先奸后杀,你算是有福了。”
此言一出,周围人看向她的眼光立刻变了,变得贪婪无比,恍若一群狼在看着一块肥肉。
江嘤嘤却是明了了,啊了一声点点头:“谢大郎君果然心狠手辣,也莫怪他后来会死的那样惨。”
马车外约莫站了有七八个人,一部分打断粗鄙,看上去像是武夫之流。一部分则多了几分文气,像是世家培养出来的侍卫。
开头那个拎得清的就是谢修柷身边的侍卫易霍,虽然易霍不知道当初自家公子在道观之中和这个看似无辜,实则恶毒的女人发生的事,但是也知道自家公子被她折辱了,回复之后可谓是震怒。
自家公子本就是睚眦必报之人,这女人如此过分,甚至还辱及太子妃,公子岂会放过她?
听到江嘤嘤一瞬间就叫出了自家公子的名讳,易霍眼神中闪过一丝威胁,手中的刀当即就出鞘了一半,在阳光下闪过一丝寒光。
他本不欲废话,然而实在想不明白,这女人是如何看出来的,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谢氏相关的徽章。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易霍不承认自己是谢修柷的人。
江嘤嘤却清楚的很,这书里这样变态,还被他得罪过的男配,也就只有谢修柷一个了。
她袖中藏着金灿灿的匕首,眸光在几人的要害部位划过,寻思着从哪里落刀比较稳妥。但是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确实无法解决这些人,要是能逼得这几人带她去见谢修柷,就好办不少了。
本来,江嘤嘤和谢修柷素无仇怨,只可惜这个人太过钟爱太子妃了,一直庇护在侧,不然也不会产生冲突。
那便没有办法了。
于是江嘤嘤开始胡说八道,从袖中掏出帕子,悲戚又隐忍的抹着眼泪:“从前我便在谢修柷身边见过你又岂会认不出来?可惜啊,谢修柷此人着实太过恶劣,从前我还在闺中之时,便对我穷追不舍,扬言此生非我不娶,后来圣旨赐婚,他便守身如玉到至今也不肯婚娶。竟还妄图想与我私会,说是等太子登基后,便重新迎我过门……”
易霍和原本在谢修柷身边侍奉的侍卫一瞬就瞪大了眼睛,露出震愕的表情,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女人竟能如此恬不知耻!
易霍忍不住了,怒喝:“放肆,你竟敢妄言攀扯公子!公子又岂能看得上你这种恶毒又卑劣无耻的女人!”
要不是知道公子心系太子妃,他差点就信了。
江嘤嘤也没想让他们相信,纯粹就是想恶心一下谢修柷,她悠悠叹了口气,继续掰扯着手指道:“你家公子贴身有一块白色的绣帕,上面绣着两只鸟雀,没错,那个帕子就是我绣的。你看看那个鸟,你看看我的名字,就没发现什么吗?”
这几人似乎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若是再等几刻,李环没等到她,定然是要带人出来寻的。
说起来,谢修柷也是蠢,用她来威胁李燃,不比直接杀了有价值得多?
“你家公子书房里挂着一副美人釆兰图,你不觉得画中人有几分眼熟吗?”
“你家公子生辰是在上元节,那年元宵灯会,他为我作诗一首……”
易霍属实想不明白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会知道的如此之多,要不是一直跟在公子身边,他几乎就要相信了。他眼底起了杀意,想着干脆将他直接在这解决了。
公子让他们将人在这□□了,再杀了送到安王府门前,但是中间步骤太过麻烦了。易霍也没有欺辱女人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