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周文宴和姚慧茹的脸色都跟着白了,“同志,这是我们的钱,不是许向国的钱。”
这钱要是没了,他们连进医院都不可能了。
这可是救命钱啊。
“我们有证人可以证明,这钱是许向国偷许家的,而不是你们的,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随着我们去公安局走一趟。”
这下,周文宴彻底安静了下去。
倒是,许向国突然抬头,“谁”
“是谁举报我”
让公安来抓他。
公安同志,“你去公安局就知道了。”
许向国的脑子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把所有的人都排除了一遍,他觉得许家人是不会举报他的,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猜错了。
对方没有反驳,那肯定还是失主报案了。
也只有许家人了。
许向国理清楚关键以后,他紧紧抠着手腕上的手铐,朝着姚慧茹和周文宴说道,“你们别担心,先回家等我。”
他会很快出来,在想办法,给对方弄钱治病的。
不得不说,许向国已经魔怔了,到了这一步,他还在为姚慧茹和周文宴打算。
但是,他们两个人却没有任何人为许向国打算的。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许向国被抓走后。
两人彻底安静了下去。
姚慧茹看着那熙熙攘攘的医院门口,眼眶红红的,“文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没钱了,根本看不病。
不止她耳朵看不了,连带着周文宴的腿也看不了。
周文宴这会脑子也乱乱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只觉得一切都倒霉透了。
老天爷都仿佛在跟他作对一样。
为什么到了医院门口了,许向国竟然还能被抓走。
他沉默了片刻,“先去问问医生吧。”
到了这里,不去问,实在是不安心。
姚慧茹被迟疑了下,哀哀怯怯道,“文宴,我背不动你啊。
自家儿子可不轻,一米八大个子,就算是如今瘦了不少,也还有一百三多斤。
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背得动啊。
周文宴有些烦,“你不会去找个人帮忙啊”
带着几分颐指气使的味道。
事情屡次不顺,让他极为不高兴。
这——姚慧茹有些委屈,但是到底是顾忌着儿子受伤,心情不好,到了马路上拦着了一个大叔,帮忙把周文宴给送到了骨科去了。
只是,骨科的医生,在摸完他的骨头,建议周文宴他们去拍个x光时。
这下,周文宴和姚慧茹脸色都有些难受。
“大夫,能不能先拍,我们晚点在付钱”
这——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骨科大夫愣了下,“这怎么行这医院又不是我开的,你们去交钱拿单了,才能做x光。”
这个道理,姚慧茹和周文宴都知道。
但是两人身上实在是没钱了。
许向国被抓走了,钱也被一起没收了。
他们两个人加起来,身上怕都不够五块钱。
“能不能通融一些,我们现在是遇到麻烦了,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个钱,大夫,人命关天啊。”
姚慧茹眼泪已经下来了。
看着他们孤儿寡母这样,骨科大夫也有些心软,只是,他刚准备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一阵声音。
“罗大夫,你出来一趟。”
等过了一会,罗大夫进来了,看着周文宴和姚慧茹的脸色有些古怪,“你是叫周文宴”
之前他没注意对方名字,只是顾着给对方检查伤口去了“我是。”
周文宴有了个不好的念头。
果然。
下一秒,就听到骨科大夫说,“那我治不了,也帮不了,你们走吧。”
“而且,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这一段时间会去外地出差,也不在安州市人民医院了。”
这——周文宴和姚慧茹顿时愣了,“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们不走,我走吧。”
罗大夫顺势直接出去,给办公室门上挂了一个休息的牌子。
直接就要走人了。
这——姚慧茹和周文宴彻底傻眼了,“不是啊,大夫,你这是怎么回事”
姚慧茹追了上去。
“你们是姚慧茹和周文宴吧”
罗大夫再次问了一遍。
“我是,不过——”
姚慧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如果是的话,那我就治不了。”
“为什么”
姚慧茹还想问。
罗大夫脸色有些难看,“患者是为什么受伤的
你们不知道吗”
大院的周家和廖家一起,给他施压。
这周文宴要是个好人就算了,身为大夫,他硬抗也要把对方给治了。
可是周文宴不是个好人啊。
他为了这么一个人,去得罪周家,和廖孔武他们不划算啊。
都是体制内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罗大夫这话一说,姚慧茹的脸色一变,“大夫,医者仁心。”
“别,我当大夫的可不想救一个人,在害更多人。”
说完,罗大夫就甩袖而去,而姚慧茹他们不知道的是,罗大夫并没有离开,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给别的病人看诊。
他只是不救,周文宴而已。
在屋内,听完所有话的周文宴,在这一刻,彻底绝望起来。
谁
是谁在背后整他
是顾宁吗还是周致远再或者是廖胜男,还是廖家人
又或许是大院他往日树下来的敌人
他的敌人太多了,在这一刻,周文宴竟然猜不到幕后是谁在操控了。
让他走上这么一条绝路。
谁会这么恨他
顾宁不,顾宁已经报复他的,还是周致远不!周致远也已经报复他了,那就只剩下廖家了。
以前他看不起的廖家人,如今想要摁死他,如同摁死一只蚂蚁一样。
在这一刻,周文宴甚至产生了想死的心理,要不死了,一了百了,这一切痛苦都结束了。
但是——他却不敢。
他也没有勇气去死。
“文宴,我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