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比划,澄净的眼里遮不住的兴奋。
祝煊眼皮抽了下,穿这颜色,怕不是会变成一颗圆滚的橘子。
“瞧你急的,问你祖母何时做。”老夫人没好气道。
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何曾亏过他?怎的一副没穿过新衣裳的模样,惹人心肝儿疼。
祝夫人温温一笑,“明日我便让裁衣师傅上门来,把二娘买的这料子都做了春衫穿。”
沈兰溪点点头,咬了口苹果,又道:“不必给郎君做了,这些颜色都不适合他。”
“好。”祝夫人道。
祝煊:“……”
所以,她们都有,独独没有他的?
“你父亲的也不用做,他的衣裳都穿不完。”祝夫人垂着眸子道。
“他便是做新的,也就那模样,算了,不必浪费这料子。”老夫人附和道。
祝家主刚进门,便听得这么一句,随即问:“要做春衫了?”
老夫人连忙摇头,语气笃定,“不做不做,都去厅堂用饭吧。”
祝家主:“……”
他都看见炕上的那堆布料了……
陈醋辣椒油,再加点蒜泥拌一拌,白胖的饺子进去滚一圈,一口塞进嘴巴里,唔……真香!
沈兰溪埋头干饭,对面前的各种馅料的饺子雨露均沾,再配一口凉拌鸡丝,麻麻辣辣的真绝!
吃到一半,祝煊方才说了自己要去云溯的事。
“这刚开春儿,那里且冷着呢,你伤势刚愈,经不起冻,多带些厚衣裳去。”老夫人心疼道。
沈兰溪咽下嘴里的饺子,眼睛一亮,喃喃道:“那里的牛羊肉很好吃。”
老夫人嘴角一抽,瞧着她有些无语。
这哪里是嫁了人,分明是来她家当小娘子的!好吃好穿的供着,又不操劳半分心思。
“正卿,你回来时,若时间宽裕,给这个馋嘴的带些羊肉回来吧。”老夫人没好气道。
至于牛肉,想屁吃!
春日里来,还要靠牛耕地呢,谁敢杀牛吃肉,怕不是想蹲大狱了。
闻言,祝煊轻笑一声,应了下来。
沈兰溪笑嘻嘻道:“多谢祖母,祖母真好,最是疼爱小辈了~”
“一点儿吃的就这般模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老夫人嫌弃道,又侧头与祝夫人道:“这时节各家该办赏春宴了,你带她多出门见见世面,没得小家子气,丢我脸面。”
祝夫人忍笑,“是,母亲。”
沈兰溪听得漫不经心,又往嘴里塞了块酱肘子,酱汁浓稠,肘子软烂入味儿,甚是好吃。
春日宴啊,一群小娇花争奇斗艳,无趣。
当夜,祝煊便收整了行装,沈兰溪偷悄悄给他塞了几张银票进去,想了想,唤来绿娆让她找些东西来。
祝煊从湢室出来,便瞧见她拆开了他收好的包裹,阿芙正往他要带的几件衣裳上缝着什么。
“这是做甚?”祝煊走到沈兰溪身边,垂眼瞧。
好家伙,一大块铁块!
“这玄铁,我方才让人去铁铺买的,有点贵,你记得还我银子。”沈兰溪依在他身上说。
当着下人的面亲热,祝煊有些难为情,推着她站好,不给她靠,“这个,缝在衣裳里?”
再是打得薄,这么大一块,也着实是沉。
“虽你没说,但此去定也有危险,后背没有要命处,前胸却是不然,用玄铁护着,便是刀剑无眼,你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沈兰溪神色恹恹的道。
祝煊嘴角一抽,深吸口气,提醒道:“金丝软甲也穿不破。”
那个比这玄铁轻省许多……
“那不是贵嘛。”沈兰溪理直气壮。
花的可是她的银子,若不是她喜欢他,便是连这玄铁片她都不会给他买。
祝煊:“……我有银子。”
沈兰溪不解的瞪圆眼,“那你做甚不自己买?”
若是他买了,这买玄铁的银子她便能省下了!
狗男人,真鸡贼!
祝煊闭嘴了,也没去拿箱子里穿过多年的金丝软甲,接受了她这沉甸甸的关切之心。
他娘子,哎……着实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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