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果然看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苏宥明明看起来那么乖,那么小,看起来分明是个在全家人的宠爱中长大的小孩。
为什么会有这些伤呢?
傅临洲用掌心覆住苏宥那些伤疤,不敢用力。
来电铃声打破安静,傅临洲把音量调到最低,先把苏宥的袖子整理好,然后把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
走出卧室,他接通电话。
“傅总,我去了谢简初的小区,刚刚他确实在小区里面和人打了一架,不少人都看见了,但是他们说,是看起来小一点的那个先动的手。”
“有监控吗?”
“有。”
“处理一下。”
“好的,傅总,那谢简初怎么处理?”
“先打一顿,然后联系一下邹律师,看谢简初的行为是否构成诽谤,如果构成的话,让邹律师草拟一下起诉状。”
“打一顿,到什么程度?”
傅临洲回头看了眼苏宥,冷声道:“起码要他这辈子都不敢动报复的念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明白。”
挂了电话之后,手下人把监控视频发了一份给傅临洲,【备份都销毁了】
傅临洲点开来看。
的确是苏宥先动的手,小家伙看起来还挺英勇,但很快他就被谢简初踢翻在地,傅临洲眉头微蹙,在谢简初的拳头砸在苏宥脸上之前,关了视频。
他早该弄死那个谢简初的。
傅临洲缓和心神,然后下楼到厨房。
医生说苏宥有些营养不良,傅临洲联系了他母亲李韵的营养师,让营养师帮忙制定一份食谱,自己则在冰箱里翻出几样菜,准备给苏宥做晚餐。
他今天本来想把苏宥送回出租屋,可想了想,还是把苏宥带回了煦山别墅。
这里面积宽阔,阳光通透,更适合养伤,他已经不相信这个小家伙能照顾好自己了,必须他亲自来。
他把蔬菜从冰箱里拿出来,正准备择菜,余光里就瞥到楼梯上站着一个人。
苏宥穿着他的宽大睡衣,看起来又瘦又小,他双手扒着楼梯扶手,正准备下楼。
傅临洲立即放下东西走了过去。
可是苏宥双眼无神,视线直直地盯着前方,傅临洲停在他面前,思索片刻,轻声喊他的名字:“苏宥?”
苏宥没有反应。
“……”
八成是又梦游了。
傅临洲已经习惯,他小心翼翼地把苏宥抱回去,苏宥到了床上才有了点动静,傅临洲要把他放下来的时候,他立即紧紧圈住傅临洲的脖颈,哼哼唧唧地说:“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傅临洲挣脱不开他,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躺到床上,“乖,我不走。”
苏宥一边喊着“老公”,一边往傅临洲怀里钻。
傅临洲深吸了一口气,才从苏宥这声亲昵的称呼中缓过来。
傅临洲觉得自己也没想象中的厉害,“老公”这两个字,虽然听苏宥喊了好几次,但每次他还是会被刺激到。
他刚刚躺好,苏宥就跨坐在他腿上。
动作迅速,还挪了挪屁股。
傅临洲看着他,心里像被倒了半缸醋,每个字都泛着酸:“真熟练啊。”
苏宥当然听不懂,他两手撑在傅临洲的腹肌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然后一脸严肃地说:“我刚刚动手了。”
“嗯。”
“我刚刚狠狠揍了谢简初,”苏宥两手攥拳,抬起来,气呼呼地说:“我先是一记左勾拳,然后一记右勾拳,再从下往上一拳捶在他的下巴,他就倒在地上了。”
他气势汹汹地勾起拳头,在傅临洲面前抡了一套三脚猫的拳法。
“我以前偷偷跟着电视学过,想着要是谢简初欺负我,我就打回去,我厉不厉害?”
傅临洲看着苏宥脸上的青紫一片,无奈地笑了笑,“嗯,真厉害。”
苏宥炫耀完又蔫巴巴地躺在傅临洲的胸口,沮丧道:“我从来没打过架,这是我第一次动手,如果我爸爸知道,他会不高兴的。”
“不会的,你这是在保护自己。”
苏宥自顾自地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每次邻居家里发生什么事,我爸爸都会冲过去帮忙劝架,我和小朋友闹起来的话,他也会批评我。”
“两者不一样,宥宥。”
“可我今天太难过了,”苏宥抽噎了一声,忍着哭腔说:“我今天好害怕,老公,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了,我真的好害怕。”
傅临洲也不知道该吃醋还是该心疼,他只能揉一揉苏宥的头发,把他拥在怀里。
“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就知道,我好爱你。”
傅临洲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以他原来的性格,他该生气,该把苏宥推开,跟他说:你去找你的老公,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
可是他都没想到自己能没底线到这种程度,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独身过了头,以至于现在遇到个小家伙,就完全招架不住。
江尧之前问他,怎么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取向。
其实傅临洲自己也不清楚,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身心都对苏宥有反应,即使苏宥坐在他身上,嘴里说着爱别人。
可他还是舍不得。
他以前想起苏宥,回想起他的酒窝、他的卷毛,还有他时常羞红的脸颊,现在他想到苏宥,会先想到苏宥的眼泪和一道道伤疤,想到他父母双亡,想到绑在手腕上的气球。
他希望苏宥永远像在德国旅馆前的雪地里那样无忧无虑,那样开心。
“老公……”苏宥小声嘟囔。
傅临洲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奈地说:“如果你能忘记他,那就更好了。”
苏宥忽然又抬起身子,捧着傅临洲的脸,确认道:“你向我保证,不会丢下我,好不好?”
傅临洲越俎代庖,说:“我向你保证,不会丢下你。”
苏宥笑了笑,酒窝浅浅,他凑到傅临洲面前,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