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王需要反省,那燕将军也应当和本王一起,毕竟你也为本王的计划出了一份力。”裴晏笑意不减。
“你!”燕如尘被他一噎,脸颊涌起一抹绯红,不知是气是恼,“我明明是被逼无奈!”
“有何被逼无奈?以燕将军的武艺,本王难道还能按着你的脑袋逼你答应不成?”
燕如尘气得眼睛要喷火,他跟摄政王打架还能打个平手,但单论吵架,是无论如何也吵不过的。
楚懿只感觉面前有两条狗在互相撕咬,咬得狗毛乱飞,头痛的同时突然觉出哪里不对。
等等啊。
之前他判断薛霖和燕如尘是裴晏的“同党”,这没错,但他好像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
他俩愿意帮裴晏,肯定是或自愿或被迫接受了裴晏的计划,而这个计划的前提是“大楚将要亡国”……也就是说,裴晏把这件事告诉了薛霖和燕如尘?
这……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尽皆知的秘密”?
他觉得有些离谱,这事摄政王知道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往外传……
他忍不住询问燕如尘道:“既然燕将军这么反对,为何还要帮他?”
“都说了我是被迫的,”燕小狗好像十分委屈,“他说不能让陛下知道,那我觉得也是啊,可陛下现在不还是知道了吗?陛下明明也没什么反应嘛,早知如此,我当时就该直接来跟陛下告密。”
楚懿听明白了——闹了半天,是他们都觉得自己承受不了“大楚将要亡国”这样的打击,所以决定对他隐瞒。
殊不知,他其实才是最早知道的那一个。
他叹口气,心说也难为这群臣子们煞费苦心了,又问:“那燕将军知道……以后,有何感想?”
因为温亭也在,他没直接说“大厦将倾”那四个字。
“我能有什么感想?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陛下身边,保护陛下到最后一刻。”他说着看向裴晏,那眼神很是不服,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我才不同情他,他死了才好”,又觉得这话有点戳人肺管子,怕陛下伤心,还是没敢说。
楚懿不免有些感动,想来这也确实是燕如尘的态度,他能死守玉阳关七十天,已是做好了血战到死的决心。
好在,现在这些都不会发生了。
几人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温亭是一句也没听懂,他睁着一双茫然的蓝色眼眸,只能捡唯一能听懂的地方听:“那个,香囊……”
经他提醒,燕如尘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来跟摄政王吵架的,他从怀里掏出了奋战一天一夜的成果,兴冲冲交给楚懿:“陛下。”
楚懿接过香囊:“呃……”
小别致,还挺东西。
他以自己三百年的见闻,愣是没看出香囊上绣的到底是个什么,只能连蒙带猜,犹豫着问:“燕将军这绣的是……猫……还是狗啊?”
“猫?狗?”燕如尘睁大了眼,似乎难以相信慧眼独具如陛下,居然看不出那是什么图案,他一把将香囊夺了回来,用力将皱皱巴巴的绸缎展平,“陛下看清楚,这是狮子啊,狮子!”
楚懿:“唔……”
这认起来还真是有点难度呢。
他仔细辨认着香囊上的图案:“那……看这体态,应该是一头母狮吧?”
燕如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张脸涨得通红:“陛下是故意的吧?这明明是雄狮!威风凛凛的雄狮!”
楚懿开始牙疼了。
温亭在旁边看,见他质疑陛下的判断,忍不住加入进来:“这哪里像雄狮?依窝看,倒像是哈巴狗。”
燕如尘气得话都说不出了:“什么?你……!”
正在这时,众人只觉一阵风掠过,黑衣暗卫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伸手,也向楚懿递出一个香囊。
他比划道:【陛下,十七也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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