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躺在行宫的龙榻之上,脑子发僵,眼神迷茫,整个人还处在放空状态,有些记不起躺下之前发生了什么。
像是酒后断片的那种感觉。
直到他想要坐起来时,感到腰间传来一阵难以言说的酸软,酸得他直接跌了回去,喉咙里滚出两声难受的哼哼。
妈的。
能把他逼出脏话的人不多,摄政王可真是好样的。
他咬紧牙关,把骂人的话咽回肚子,强忍着没有再发出声音,随后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裴晏正躺在他身侧,用胳膊撑着头,眉目含笑地看着他:“陛下醒了?”
楚懿看到他这张脸就生气,恨不得一口把他嘴唇咬破,再仔细一瞧,发现居然已经咬破了,裴晏唇角的伤口结了痂,还挺明显。
奇怪。
他什么时候给他咬破的?
他明明记得昨晚他是背对着裴晏的,为什么会咬到正面来……嗯,好像不止嘴唇,脖子旁边也有牙印。
裴晏没穿衣服,赤着上身,楚懿艰难坐起,就看到他不光身前有牙印,背后还有抓痕。
这他搞的吗?
完全没印象啊……
他明明记得是背对,可这些痕迹又不会作假,那也就是说,裴晏肯定是把他翻过来又搞了一遍——怪不得他身体这么难受。
楚懿出离愤怒了,心说谁给你的胆子,他皱起眉头,冷笑道:“皇叔该不会也是刚醒吧?”
“臣早就醒了,”裴晏维持这个以手撑头的姿势,显得悠闲极了,“但臣认为这一身痕迹无法出去见人,加上春猎期间并无政事可忙,便又躺下等陛下醒来。”
没法见人……
楚懿打量他一番——除了能用衣服遮住的痕迹,遮不住的也不在少数,甚至连喉结上都印了一圈牙印,规整圆润,漂亮极了。
那是挺没法见人的。
楚懿十分满意于自己的杰作,谁让对方把他搞得这么狼狈,他就是要让他浑身是伤,不然都对不起自己昨晚所受的苦。
一回想起昨晚他还心有余悸,几度认为自己已经裂开,可又确确实实没有出血……不管怎么说香膏大概还是管点用的,不然他不可能容纳得下。
他眼神不由自主地向下瞟去,心说摄政王这不是很行吗,为什么要一直忍着?
裴晏注意到他视线的落点,发出一声轻笑:“陛下现在能确认臣不是太监了?”
楚懿心说你要是太监,那这天底下就没有男人了,他冷冷一笑:“皇叔自己对自己什么条件没点数吗,朕昨晚就不该由你放肆,应该直接阉了你。”
他声音阴沉沉的,显然还在记恨,裴晏竟也不恼,反而笑道:“可臣怎么觉得,陛下当时还挺享受?嘴上说要阉了臣,实际行动却在催促臣——陛下未免有些口是心非。”
楚懿脸色一黑。
他对摄政王这话将信将疑,可自己又确实不记得具体情况了,也没法质问,索性不再搭理他,起身就要走。
谁料这一起身,顿觉眼前发黑,两腿打软,硬是没站起来。
他跌回床上,被裴晏伸手接住了,对方还在他耳边询问:“陛下没事吧?”
楚懿心说没事才有鬼,昨天体力消耗太大,今天又还没吃饭,浑身酸疼不说,还腹中空空,饥肠辘辘。
他长这么大就没像现在这么难受过,对某人的不知分寸更加痛恨起来,也顾不上自己还头晕眼花,伸手往门口方向一指:“滚出去。”
裴晏:“嗯?”
“朕让你滚出去,”楚懿咬牙切齿,“就带着你这一身牙印,去给朕游街……游宫示众,让所有人看看,大楚的摄政王是怎么以色侍君,惑主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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