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没有相信。
但是陆压也没打算让他一定要相信,毕竟重点不是这个。
他空出来的一只手托着腮若有所思,道:“怎么想,我都觉得你们这样搞挺不划算的。你刚才的变鬼言论我也听了,但是立不住脚啊。”
“你能晒太阳吗?不能。”
“你可以自由选择食谱吗?还是不能。”
“你能摆脱打工人的命运吗?依旧不能。”
死亡三连call,暴击。
陆压说着说着,感叹了一声:“这么说来,虽然杏寿郎也是在打工,但是完全为了理想与信念而努力的他,就算寿命比你短暂,也活得比你值当多了呢。”
在不远处被cue的炼狱杏寿郎疑惑歪头:0v0?
“哈?!”被压制的恶鬼勃然大怒,咆哮出声:“你懂什么!人类的寿命如此短暂,如果不变成鬼,怎么能拥有漫长的生命,怎么能变得更强!”
“修仙啊。”陆压冷不丁的道。
猗窝座:“???”
“哦,不好意思跑题了。”陆压毫无诚意的致歉,接着歪了歪头,眼神莫测的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如此拼命的变强呢?”
猗窝座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当然是为了保护……!”
只一瞬间,如同被扼住脖子,盘旋于心中的那个身影如此的模糊,仿佛笼罩了浓雾。
猗窝座的愣愣的喃喃自语:“保护……谁来着?”
好像有那么一个人。
静静的站在记忆的尽头。
拼尽全力也想要让她得到幸福,哪怕为此付出性命也无所谓。
“原来如此。”陆压垂眸,“居然是个情种么,你。”
身后的树林中是一种沉寂的黑暗,陆压的眼睛向那边望去,瞳孔中倒影出一个纯白的灵魂,“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人间徘徊了数百年,心爱之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生死的界限,听见自己的呼唤。”
一位身穿粉色和服的少女站在那里,她的身影浅薄的似乎要随风而散,那张苍白的脸颊上,泪水流淌而下。
“很辛苦吧。”陆压轻声道。
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位亡魂已经很久了。
从上弦之三突然出现开始,他生气归生气,却不由得注意到他身后遥遥的灵魂。
哪怕死亡也没能让她脱离那种虚弱的病容,那双忧郁又悲伤的双眼,从始至终都落在恶鬼的身上。
看上去不过年方十六的少女迈步而来。
陆压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道:“头发是她衣服的颜色,术式展开的雪花是她发饰的模样。明明把她的一切都无意识的复刻了出来,最后却把她忘记了吗?真是可怜又可悲。你这么多年执念与追求又有什么意义。”
“你在……说什么啊?”猗窝座迷茫又疑惑的低语,大脑在此刻一片空白。
少女跪在他的身边,捂脸哭泣:“住手吧,已经够了啊。”
“狛治哥哥。”
数百年的岁月变迁如此的漫长,早已回不到过去。
“是这样啊。”陆压伸出手,落在少女的头顶,温柔的揉了揉,“真名叫做狛治啊。”
少女的哭声猝然停止。
她怔怔的抬起头,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来,您看得见我?!”
与此同时。
犹如一道苍雷从天劈下。
猗窝座忽然停止了挣扎,名为“狛治”的过去,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没关系,好姑娘。”陆压低声道,“没关系。”
“一切都会好的。”
源源不绝的灵力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来自太阳的气息将她的整个灵魂都包裹住,跨过生死的界限,让她得以在人间显出身形。
“咦?!!”不远处我妻善逸惊呼出生,“突然出现了!女孩子!”
灶门炭治郎:“等等!完全没有气味啊?”
嘴平伊之助一语道破:“完全不是活人!”
我妻善逸当场抓狂:“太失礼了,太失礼了!怎么可以这么说女孩子!”
反倒是炼狱杏寿郎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吗!我懂了。”
“大哥你懂了什么啊?!!”
陆压松开了钳制猗窝座的手,笑眯眯的道:“我是陆压,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
“恋雪。”少女惊叹于这转瞬之间的神迹,又立刻回答道:“我叫恋雪。”
她深深的弯下腰去,行了一个跪拜的大礼:“谢谢您,非常感谢您!神明大人。”
行吧,神明大人至少比鸟神好听一百倍。
被回忆冲击的暂时陷入了空白的猗窝座此刻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陆压拖着他的后颈走向了鬼杀队四人。
“天快亮了。”他道。
就让一切都在这里结束吧,那些淹没在时光里的爱与恨,终将去往彼岸。
恋雪什么都没说,她小步快跑的跟了上去。
我妻善逸的手,微微颤抖:“好可怕。”
这只恶鬼,好可怕。
仅仅只是靠近,气息就如此恐怖。
对比之下,能够单方面殴打猗窝座的陆压,更可怕了啊。
炼狱杏寿郎露出了询问的神色:“没关系吗?”
“没事。”陆压把猗窝座丢垃圾似的随手一丢,指向了身后的少女,笑吟吟的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恋雪。上弦之三的……恋人?”
不太确定的语气。
恋雪小声:“未婚妻。”
“哦,未婚妻。”
鬼杀队众:“…………”0.0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恋雪也没有对陆压粗暴的举动产生任何意见,她用尽全力的把依旧处于沉浸式观看回忆状态的猗窝座拉起来,握住了他的手。
恋雪低声道:“非常抱歉,狛治给诸位带来了麻烦和困扰。”
“我会带他走的。”少女歉意的望着众人,“我们会一起,到三途川去。”
故事的起点,在很久很久之前。
一个为了父亲的药钱而去偷盗的,名为狛治的少年,回到家却发现父亲为了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