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自然也看到辰溪一行,她那么大张旗鼓的做这些,就是为了做给辰溪他们看的。
就是他们不出来,宋大娘都要设法在她们这里讨杯水喝的,这时见他们出来,可谓得来全不废功夫,宋大娘便想迎上前去。
宋博一把扯住他/娘的衣袖,恼怒道:“娘,你要干什么?”
宋大娘一把甩开他的手,根本没理会他,执意向辰溪他们走去。
她就是故意的,她儿子虽然不是什么人中龙凤,但也是在村子里数得出的好后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店铺的掌柜,还是宋氏族长的儿子,村里多少女儿家想想着自己儿子。
可春分这个狐媚子,凭什么一直勾着自己儿子?
那天他儿子一身狼狈的回来,叫她这个当人娘亲的多心疼,可那个狐狸精倒好,第二天就像没事人一样了。
她也不是说春分就一定得看上她儿子,而是春分明知道博儿喜欢她,却一直拖着不说清楚,非要闹得自己儿子成了全村的笑话才开心。
今日她就要让春分看看,她儿子可是十里八乡的香饽饽,不是春分这种眼瞎心瞎的人可以配得上的。
看到宋大娘走近,辰溪微笑以对,春分则是微微垂下眼敛,遮掩住脸上的落寞。
“好巧啊,辰溪,你们去哪呢?”宋大娘看似热情的招呼道。
“可真是赶巧了,我这边村尾,平时还没什么人来呢,不知大娘今日有何喜事?看这阵仗可真不小啊。”辰溪意有所指的说道。
宋大娘似是没听出她话里调侃的意思,乐呵呵的道:“喜事,喜事,今日是我们博儿的纳采之期,可不就是件喜事吗?
我与你宋大叔也没什么盼的了,就盼着这个儿子成家立室,今日也算得偿所愿,所以便想和村里人也分享一下喜悦之情。”
辰溪点点头,原来是纳采,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亲迎的日子呢,那么大阵仗。
纳采其实就是提亲,这才是古代成亲的第一步,离最后一步亲迎还远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像这样上门提亲的,往往私底下已经是像看过几次,且双方已经谈好了嫁取所需物资,这才会请了煤人上门提亲。
犹若不然,这么大阵仗的上门提亲却被拒,对双方的面子、名声都有损。
春分和宋博两人说清楚,前后也不过一个来月,宋博就已经相看好人家,还上门提亲了,这动作也够快的。
不过辰溪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春分不要人家在先,又哪里能怪人家找下一个呢?
宋博担心宋大娘说些更出格的话,在她身边小声的说道:“娘走吧,那边还在等着呢,可不好耽搁了。
“哦,对,对。那辰溪,我们便先走了。”宋大娘也是看得清情势的,她是不满春分,不过辰溪可是她儿子的东家。
像这样小小的上来炫耀一把便算了,可不能做什么打脸的事,即便打的是春分的脸也不行,不然为难的还是自己儿子。
现在目的达到,宋大娘就坡下驴,跟着走了。
辰溪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春分,却见她只是低着头,身边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
辰溪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走吧,去看看曹三他们弄得怎么样了。”
春分虽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到底心里苦,一整个下午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辰溪也不去怪她,最后更是早早打发她去休息了。
春分回到房里坐下,首先用上心头的不是伤心,而是疲惫。
一直在众人面前撑着不露怯的疲惫,一直掩盖自己真实内心的疲惫。这疲惫涌上心头,让她越坐越难受,最后只是喝了杯茶水,连洗刷都不曾便去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春分是被渴醒的,她坐起来茫然四顾,一时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
给自己倒了杯水匆匆喝下,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洗刷,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又拿了盆子出去。
外面月朗星稀,春分睡得早,现在是半分睡意也无了,她突然兴起一股想出去外面走走的心情。
她身为内院的大丫鬟,自然有内院的钥匙,这时便开了角门,悄悄走了出去。
大半夜的,她也不敢走远,只是提了个小灯笼在新建的兔窝附近走走罢了,也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心情比较放松,她突然就悲从中来,坐在兔窝旁边开始哭了起来。
哭声把那几只正在啃菜叶帮子的小兔子吓了一跳,奔跳着争相回了窝里。
可是她们看坐在窝旁边的那个人,久久没未曾离开,可也不曾做伤害它们的举动,他们毕竟是从小被人养大的,并不惧怕人类。
这时便有那胆子稍大一点的兔子,蹦蹦跳跳来到春分旁边。仰着头好奇地看着这个伤心的人类。
春分被兔子的憨态可掬逗笑,伸出手去兜其中一个兔子,兔子还抱着他的手指,轻轻咬了两下,春分笑得更欢了。
“噗嗤~”大晚上不睡觉,在外面游荡的人显然不止春分一个,从角落的阴暗处传来扑哧一声笑。
春分立马紧张的喊道:“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曹三从角落阴影处转出,边走近春分边说道:“对不住,春分姑娘,我不是有意吓你的,事实上,我在这里已经挺久了。”
曹三这几日沉醉于研究沼气灯,这晚灵感突现,突然间想到一个绝妙的好点子,他都等不及到天亮,直接到了屋后堆肥的沼气坑附近做实验。
他本就住在道作坊里,虽然是大晚上,但他要进出大门也并不难。
春分想到自己又哭又笑的样子被人看到,有些恼羞成怒的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出来这里干嘛?”
曹三岂是这么容易被怼的人?在曹原面前还有可能有些正形,在旁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