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才蓄起的力就像是一戳就破的气泡,‘啪’得一声没了。
腿软了,她的身子猛的往下沉。
膝磕到了木桶上,发出‘咚’得一声钝响。
“呃嗯……”
短促的喘音从咽喉破出,捋直的舌挡不住气音径直冲了出来。
余清窈往后仰着脑袋,就好像一张突然被拉开的弓。
从脖颈到腰腹,弯出了一个大弧,都有着向上.顶的力,雪白的肌肤玉润冰清。
像是一枝被暴雨浇折了腰的花,既脆弱又美丽。
李策空空的脑海里还来不及理清头绪,门口又传来了福安与福吉交谈的声音。
驿站的门窗并不严密,所以隔绝不了里外的声音。
余清窈羞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不但是手和腿,就连头发丝都裹住了身子。
就在一墙之隔,外面的人自顾自的在交谈着正经的事。
“别怕。”李策笑望了她一眼,俯身深吻,封住她的唇。
她没了空闲的唇舌再没有发出声音。
屋里的声响都变得没有意义。
就好似不远处林子里的鸟叫,不会被人在意。
布谷布谷、噗叽噗叽。
叽喳叽喳、噗叽噗叽。
水。
万物之源。
水能滋养万物,也能润物无声。
即便是重石坠入水里,也会被温柔的水面卸去那千钧的冲击,再慢慢纳入水里。
它不断被掀开,又不断恢复。
毫不计较人对它了些什么。
更不介意穿梭在水草之间的游虫,东啄西碰地觅食。
呛人的草药味不断随着浓厚的烟雾送进屋来,难闻的味道逐渐令人感到头晕。
余清窈收紧的腰又慢慢松了下来,身子无力地往后仰倒。
李策及时发现了她的异状,停手托住她的腰背,没让她因为无力而往后倒去。
“难受了?”
余清窈弱弱地‘嗯’了一声,脸颊上的酡红好像是上了一层艳丽的胭脂,眼眸下水光盈盈,柔弱无依。
“头、晕,有点点想吐……”
“想吐?”李策觉察不对,忽然就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
余清窈虚软的身子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蔫巴巴地被抱了出来。
李策在旁边的藤椅上铺上了沐巾,把身上还落着水珠的人儿裹住了。
余清窈无力地瘫在藤椅上,檀口微张,就像条离水的鱼,缺失了氧气。
李策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并指在她颈侧动脉上停留了片刻。
书上可没说会因此想吐,他探的又不是她的喉。
所以这是病了?
李策站起身,想去叫人把随队的大夫找来,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头晕,手撑在一旁的墙上,等了片刻才醒过神,好转了一些。
鼻端难闻的草药味重新引起了他的注意。
“福安、福吉!”
两盆水浇灭了陶炉的火,浓烟一下被水冲淡,难闻的气味逐渐消散。
李策望着两个陶炉若有所思。
片刻后,福吉捂着鼻子回来,叹气道:“殿下,奴婢去瞧过了,知蓝和春桃两个人把草药炉拿进了屋,现在已经彻底昏了过去,看来真的是这草药的问题。”
他与福安就一直觉得这药草难闻,所以在门口交谈的时候都是捂着口鼻。
所以还没余清窈呆在屋子里的反应大,还只是有点恶心。
春桃和知蓝两个人都怕极了钱串子,所以连难闻都顾不上了,直接端进屋子里熏,这会全都不省人事了。
“你刚刚说是三个仆役拿给你的,是叶驿丞吩咐?”
福吉点点头,又想起了些事,说道:“他们是这样说的,但是楼梯口的护卫说,叶驿丞晚上高兴多喝了几口酒,醉倒了。”
“殿下,要不要现在就去把叶驿丞抓起来,这件事怎么着也要他负责,居然敢用药草谋害殿下!”
“不必,先悄悄去把那三名仆役抓起来,叶驿丞让人看着就行。”
正在这个时候福安带着大夫走了上来,在大夫蹲一边验看陶炉里药草的时候,又向李策禀告刚刚抓到了人。
“殿下,奴婢去驿站外请大夫的时候,发现有四名男子鬼鬼祟祟地准备骑马离开,就先让人把他们都抓了起来。”
福吉拍手道:“定然是他们见到兄长去外面找大夫,知道事情败露了,急着逃跑,还好给撞见了。”
“让人看住了,别让他们轻轻松松自裁了。”李策面容森冷。
“驿站外增加巡视,查看是否有人在外接应,见到可疑的先抓起来,无需禀告。”
福安、福吉连忙应声。
等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