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的权利,怎么可能甘心。
他始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他翻来覆去地想,一度以为景佑发现了自己恋慕左珩的事,心慌意乱了好一阵子。
但后来一想,这样私密的事,就连左珩本人都不知道,景佑又是从何而知。
不是他的问题,那就是景佑的问题了。
这段时间以来,景佑身边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慕燃一想,还真有一件,那就是淮裴的到来。
可不就是嘛,在淮裴来之前,景佑还好好的,对他不说有求必应,也十分关心,但是,在他来之后,景佑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样一想,慕燃几乎是立刻把淮裴恨进了骨子里。
如果不是他,他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这会儿一听诺兰这样说,当即认定了淮裴有鬼。
捉贼捉赃,捉奸拿双,他本想破开门,抓淮裴一个现行,等拿到了他通敌的证据,看景佑还怎么保他。
想法是好的,但他错估了双方的实力。
淮裴来开门的一瞬间,他看着这张狐媚的脸,心中怒火涌起,趁着淮裴不备,毫不客气地一拳打了上去。
他也是顶级alpha,不然也不能被选为景佑的未婚夫,可谁知动起手来,两人的差距能这么大。
淮裴轻松接下了他的拳头,毫不客气地还了回去。
淮裴看着不强壮,一拳砸在脸上,慕燃几乎是斜着倒飞了出去,狠狠撞在走廊对面的墙壁上。
好几分钟,整个世界都是黑的,大脑彻底成了浆糊,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再接着,景佑就出来了。
这会儿,慕燃站在一旁,心想这样也好。
他现在说什么景佑都听不进去,这样的话,不如让别人来告诉他,他宠爱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联邦人,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对他。
诺兰这会儿也傻了。
他本来是来帮心上人找回哥哥的,在宴会上见到淮裴时,还很是高兴了一会儿。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来之前小珩才提了这件事,一进宫就把人给找着了。
等他回去和小珩联系,小珩一定很高兴!
谁知淮裴整场都跟在景佑身边,他愣是没找到机会说话,好不容易见他落单,还遇到了这档子事。
他看了看满脸怒气的慕燃,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神情淡然的淮裴,想到心上人说起哥哥时梨花带雨的小脸,他把心一狠:
“不是这样。”
慕燃瞪大眼,错愕地盯着他:“你再说一遍,你刚刚明明不是……”
景佑就在这里,要是通敌罪名坐实,淮裴就死定了。
这样想着,诺兰语气更坚定了:“慕先生,您说错什么了吧,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你!!”慕燃简直气疯了,他万万想不通,刚刚还胆小如鼠的诺兰怎么敢这样耍他,一个伯爵之子,他怎么敢的?
他眼睛都气红了,眼球一点点爬上红血丝,环视了一圈,重重地冷笑了两声:
“行,他是你太子的人,所以人人都包庇他,但我是帝国子民,我觉不能容忍有人在陛下的寿宴上做出这样坑害帝国的事!”
他猛地冲上去,手朝淮裴推去,就想把他推到一边,闯入休息室中。
下一秒,只听砰——一声,慕燃再一次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落地的同时吐出一口血。
淮裴放下腿,嗓音清寒:“离我远点。”
什么毛病,一个alpha,老往他身上扑是怎么回事?
“你敢、敢打我,”慕燃挣扎着爬起来,牙齿被血染红,半张脸青紫肿胀,形如恶鬼,“你怎么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景佑蹙眉制止:“够了!”
慕燃怒喝:“怎么,你又要包庇他吗?我是谁他是谁,一个俘虏,他怎么敢打我?”
景佑一字一句道:“擅闯储君休息室,别说打你,就算杀了你又怎么样?”
楼梯口,慕鸫听了这句话,停下了脚步,拄着拐杖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静静地听着。
“我不是要擅闯,那个联邦人一定还躲在里面,只要让我进去搜,我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不需要。”
“为什么,你……”
景佑彻底不耐烦了,他看向淮裴,“把你的终端拿出来。”
淮裴顿了下,解下终端递给他。
景佑调出还没结束的通话页面,抛到慕燃面前,“自己看。”
慕燃强忍着怒火低下头,抓起终端。
一看之下,如遭雷击。
他不想相信,他好不容易才抓住淮裴的把柄,怎么可能……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是假的,不可能,淮裴怎么可能这么做?
他不是联邦人吗?
无数质疑在心里咆哮,但这些疑问他通通说不出口,因为另一个人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景帝站在走廊尽头,远远投来目光。
慕燃就像是被蛛网黏上了的昆虫,嘴巴再也张不开了。
慕鸫沉沉叹息一声,从楼梯口走了上来,对景帝和景佑一礼:“陛下,殿下。”
慕燃茫然地看着父亲。
父亲来了,他又有了靠山,按理来说是该感到安心的。但是他想起慕鸫刚刚冷漠强硬的态度,又不由有些害怕和陌生。
见了他,景帝脸色也没和缓一分半点,转向景佑,淡淡地说:“你自行处理。”
他对淮裴道:“你进来。”
淮裴看向景佑,景佑道:“去吧。”
淮裴这才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走廊尽头的门关上。
诺兰还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景佑,景佑这会儿不想处理他,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诺兰早就想走了,立刻告退,从一旁的楼梯跑了下去。
走廊中只剩下三人,景佑看向老元帅,“老师,有空谈谈吗?”
慕鸫沉稳道:“老臣一把老骨头了,自然是随时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