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怪物就越是要针对他。
——谁都可以往上升,但是他不行!
理查德不可能看着自己视若亲子的学生被人欺负,但是,以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对抗得了庞大的世家利益共同体。
在这时候,淮裴进入了他的视线。
一个和omega身份同样敏感的平民alpha。
联邦是不承认平民这种说法的,在联邦的主流媒体中,只有帝国才设立特权阶层,而联邦崇尚的是人人平等。
但是只要细数联邦高层的出身,就会发现,人人平等的联邦中没有一个平民出身的高层。
或许人人平等也曾存在过,但几百年过去,联邦早已不是昔日的联邦了。
这个愣头青一样的alpha,靠着天生的战争天赋,在联邦对帝国的战场上大放光彩,成了继沐恩之后,又一个让联邦头疼的人物。
这让理查德找到了机会。
——一个为自己的学生打开向上通道的机会。
景帝也听出了不对,他不知道前情,但他了解联邦高层的德行,听了这话,眉心不由拧起:“怎么回事?”
景佑把自己调查淮裴身份背景和过往经历时得来的消息和他说了。
景帝哼笑道:“这样啊,我就说嘛。不过,这个傻小子,这回恐怕是要给别人背黑锅了。”
景佑的脸色也不好看。
理查德是为了谁做这些事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所做的事确确实实帮助到了淮裴,最后的直接死因也是淮裴。
淮裴要是那种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人还好,但他不是,既然承了理查德的情,将来说不定就要在哪还回去。
这对景佑而言,是极为不利的。
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alpha和敌国牵扯不清。
然而,斯特兰的下一句话打破了他们的猜想:“……他是为了联邦的未来而死,不是为了某个人。”
景帝笑起来:“这话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错。”景佑道。
“确实没说错,”景帝道,“联邦阶级固化太久了,上面是一群不老不死的怪物,牢牢守着权利不愿意放手,下面是看不到出路的后起者,二者之间冲突是迟早的事。”
“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景帝偏头看着儿子。
“既然能看见前帝国和联邦的前车之鉴,这些事,你自己就要注意。”
景佑苦笑:“分析别人容易,但轮到自己身上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那些贵族和大臣,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贵族了。再说了,你还年轻,多的是时间。”
景帝伸长手,拍了拍景佑的肩膀。
“好好干,年轻人,都说绝世高手退隐江湖之后再出山,十有八九会凉,你爹我已经退休了,就让我好好颐养天年吧,千万别让我重出江湖啊。”
景佑吐槽:“您还迷信这个呢?”
“不得不信啊,你看威廉斯特不就凉了。”景帝感慨。
就在两人谈话的过程中,隔壁忽然传出一阵动静,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似乎是有人在踹门,一边踹一边喊什么。
隔着一扇门,声音十分模糊。
景佑从自家老爹的死亡笑话中回过神,怀疑自己听错了。
谁活的不耐烦了,敢踹他的休息室?
景佑站起身,打算出去看看。
景帝感觉十分稀奇,也跟着站起身。
景佑本想劝他休息休息,一看他脸色,红光满面,哪还有半分病气,几乎是把“有八卦看了快去瞅瞅”几个大字写在脸上,只能把话咽了下去,过去开门。
门一开,嘈杂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门外乱成一团。淮裴站在门口,神色冷淡。慕燃狼狈地半躺在地上,半边脸高高肿起,嘴角破了道口子,正狠狠地盯着淮裴。一旁还有一个穿着华贵的男人,缩在墙边,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景佑刚刚才放松的神色立刻沉了下来:“慕燃,你在做什么?”
慕燃原本正在骂人,听见他的质问,转头看见他,怒火更炽:“你问我?你怎么不问问淮裴在做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你跑到我的休息室外又吵又闹,是要做什么?”景佑加重了语气,,“造反吗?”
最后三个字说得重若万钧。
饶是慕燃正处于激怒之中,一听这话,还是被生生吓回了神,急忙辩解:“我没有,我……”
在景佑阴沉的视线中,他声音越来越小:“……不是你想的那样。”
景佑视线一转,又看向另一边,“你是……诺兰·科罗尔?你又在这做什么?”
诺兰被他一看,几乎是下意识站直了:“我……我是……”
“科罗尔先生无意间撞见淮裴私会联邦人,是特地跟来查看的。”慕燃强人疼痛爬起来,见他说不出话,在一旁补充。
景佑问:“是这样吗?”
慕燃看诺兰实在害怕,耐着性子安慰道:“你只需要把你看到的说出来,殿下一定会嘉奖你的。”
他这诱供的语气太明显了,就连淮裴都偏头看过来。
慕燃却顾不得了,要是这次不能翻身,他就要被送回老宅了!
景佑走后,他父亲不由分说把他带上了楼。
元帅的休息室在下一层,进了屋后,慕鸫开门见山,让他宴会结束后就返回老宅。
无论慕燃怎么辩解,慕鸫都不为所动。
慕燃不想放弃,不想就这样被送回老家,这才悄悄上楼来,打算再搏一搏。
原本以为会被侍卫拦下,谁知楼梯口却没人。
他心里存了个疑,再一在景佑休息室门口看见鬼鬼祟祟的诺兰,立刻把他抓了起来。
一番逼问下,诺兰吞吞吐吐说出了他看见联邦外交官和淮裴一起上楼这件事。
慕燃自己即将被送回老宅,从此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