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吾等又能如何?”
项渠冷笑道:“齐军惨败,让令尹生出暮气。他眼见赵佗连连打下胜仗,故而心生惧意,怕我与其交战落败,被赵佗突破睢水,插入淮北腹心,那样一来,大军就会遭遇前后夹击,且军心大溃,等不到粮秣耗尽,我楚国就会败亡。”
“但依我之见,令尹的作为不外乎是饮毒酒止渴,在让我堵住赵佗的时候,也彻底堵住了我楚国的生路啊,待到三月后粮秣耗尽,我楚国安能有一丝生机?”
“所以当今形势下,我楚国唯一的生路就是让我击败赵佗!击败赵佗这支秦军,便可打通睢水以东的粮秣通道,至少还能让我楚国多支撑好几个月。”
“几个月的时间,说不定就会产生什么变数,比如那秦王突然崩卒,比如三晋之人反叛秦人,亦或者齐国再次出兵……这都是我楚国的机会啊!甚至我们还可以向齐国求粮食。”
“齐人的军队不足为恃,但他们有钱有粮,只要齐人愿意借粮食给我楚国,那么就不会再有缺粮之危,到时候秦国还不一定能耗得过我们。你说,这是不是我楚国的生路?而这一切,都必须要击败赵佗,否则楚国必亡!所以你明白了吗?”
景同明白了。
项渠说的有道理。
若是按项燕的命令,楚国就是坐以待毙,等到粮秣耗尽,三月之后这个国家就会走向灭亡的命运。
唯有像项渠说的,击破赵佗,打通睢水东岸的粮秣通道,同时再向齐国借粮,方才有一线生机。
景同被说服了。
项渠的战略没有问题,只是他真的能击败秦将赵佗吗?
项渠知道景同的担忧,便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战略谋划。
“我不会在睢水沿线布防,更不会对他们半渡而击,我要真正的放秦军渡河。”
“秦军在睢水东岸,可以依靠从彭城等地转运粮食进行补给,不会有缺粮之危。但他们若是渡过睢水呢?有这条河流阻隔,粮秣运输必定越发艰难,粮道拉长下,他们必须要攻取我楚国的城邑,以就地取粮。”
“我也不主动出击,只死守着符离塞。秦军粮秣不足,必定会前来进攻,我有大军,还有高城要塞,届时定让秦军死伤惨重。”
“若是对方不攻符离,而是转头西进,那我就率军出击,尾随在秦军后方进行追击,断其粮道,攻其后队。要不了多久,就可将秦军彻底歼灭于此地!”
“且赵佗麾下说是有三万秦军,但实则他一路南下,必定要分兵驻守各地城池,特别是彭城要地,起码要留好几千人守城,他才敢安心南下。故而这支秦军只有两万多人,兵力实则不如我军。”
“我兵力比他多,又有地理之利,如何会打不过他赵佗?”
说到最后,项渠已是脸露微笑,对景同道:“所以这睢水就是个陷阱,就看他赵佗什么时候渡河过来了。”
“只要他敢渡河,我定让他有来无回!”
“子同,你无需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