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曹操的问询,许攸、陈群等,并不意外。
自从今日之事后,而今的局面,越发向有利刘祈掌控朝野的方向发展。
特别是王允、陈琳、卢植等人的意见不明,更加剧了这种情形的变化。
曹操、刘备、陶谦,今尚留在京师,但若不能在京师站稳脚跟,获得相应支持,接下来被排除于朝堂事外,被迫返回驻守之地,乃是早晚。届时,朝廷许为刘祈完全掌控。
更令人感到麻烦的是,曹操目前于朝廷任命下,还继续担任着兖州牧一职。然兖州大部以为刘祈所得,曹操也已自领豫州牧。
接下来的兖州,又该如何处置?
若是战事,程昱等人于后方,虽有准备,然并不算充分。
特别是南阳战事的突然爆发,让很多人都预料不到,亦使人惶惶。含临近的颍川之地,也将处于危机之间。
更别说,袁术面向沛国的虎视眈眈,使得整个兖、徐之地,都笼罩上了一层战事的阴云。
再往北,青州面对冀州之战,随着袁绍之死,结果可想而知。刘祈以青州之于兵力,控制冀、幽之地,不远矣。
形式变化之外,也有规律可循。
随着刘祈势力的扩大,曹操不仅担心朝堂,乃至于天子,会为刘祈挟持,更忧心的是在北方的全面失利。
他一些具体问题,虽没有问出,但许攸、陈群等,莫不是聪明人,只是略一遐思,就想到了其中的内情。
“阿瞒……”
许攸这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曹营之内,仗着同曹操熟悉,另有这次对曹操的相助,以曹营得河南多处县地,许攸便是当着外人,那也是直呼曹操的小名。
见此,曹操面上没有表示,但心里对这位好友,还是有些不满的。
他之今日,已非昔日。
许攸如此,分明显得有些无礼。
但曹操很好的将之心思收拢起来,颔首道:“子远有何话,不妨之言,舍内皆无外人!”
许攸下意识侧眸,回首看了眼吕布。
对于曹操将吕布此人,收入帐下,他是不认可的。可为收拢人心,特别是这些时日来,于袁氏降将的拉拢,以显之胸怀,倒也能从义上理解。
感觉到许攸的目光,吕布微抬头,只是在望去见,许攸已经转首,面向曹操道:“今之于局面,于阿瞒处事,相当不利也!
刘希德而今已渐渐赢得朝内人心,特别是今日这一出,让很多人心思都有放缓。以明日赏罚之议,或以之本人之部,也将为王允等人认可,而戍卫京师。
一旦如此,刘希德势必会光明正大,得有雒阳之地,即以河内、河南,河东。
于之得取冀州后,势必会将冀、幽、青、兖,连在一起。
以之作为,试问这天下,不仅是阿瞒,还有其他人,若袁公路,刘景升之属,谁能阻之?
如此,还不论陶谦这等依附者。”
许攸这一番话,直接将情形摆到了明面之上,听得陈群等人,颔首不已。
在局势方面,不得不说许攸视线的广阔,思绪之通达,只是在为人方面,不懂谦虚守礼,常居功自傲。持续下去,必将惹来祸事,但同其他人无大关系,也都懒得提醒。
许攸话语微微一顿,又道:“阿瞒断不能看之事成,而今刘希德势强,我等弱,当以联合众人之。
此中之于首要,便是京师,断不能完全落入其人手中。
在此,阿瞒当加紧联系相应之人,共同处之。
攸不才,愿为阿瞒连夜处置此事!”
许攸言罢,站在原地,保持躬身之态。
曹操则是从桉几处站起,于原地来回走动,他俯视下首陈群等人面容,思索了数息时间。
以许攸之言,他自是明白其中意义。
只有阻止了刘祈在朝堂的把控,以联合朝臣相抵,才能让刘祈欲挟持朝堂的想法破灭。便是将来于兖州等地,再度爆发战事,也不用担心刘祈会以朝廷大义而攻之。此外,将来甚至可以借朝廷,借天子之名,而联合群雄,以战实力越来越强的刘祈之部。
冀、兖之地,一旦为刘祈控制,失了北方大势,少起来之机,也是曹操不愿看到的。
而今需要的,恰也是对王允等人说服。
根据他对王允等人所知,此中人者,多为忠事朝堂者,迫不得已,必也不想看到刘祈在朝中实力过大,以致大权独揽之,成了第二个袁绍。
当然,若是将自己放在刘祈的位置上,他曹孟德必回想尽办法成事,以将天子而迎。
“且都劳烦子远了!”
思绪只在刹那,当其他人还处于深思之间时,曹操已经来到许攸面前,握紧双手,感叹道。
当夜间,不仅是许攸,陈群等幕僚,甚至曹操自己,也亲往拜访了一些人。
这其中,就包括这次讨伐袁绍,而立下大功的刘备。
来见刘备,是曹操亲自来的。
因在雒阳没有住舍,为京师官吏安排,刘备带着关羽、张飞等一些将领,亲兵,暂住在驿舍之地。至于大部人马,同其他各部一样,处于雒阳城外的营帐里。
曹操到来的时候,刘备实正在写信。
此间之信,也是给刘表送去。
至少在当前,他还寄人篱下。一些汇报,也当告之。但他同刘表之间,也非“恩主”关系,都是相互合作。
像下午回来,同简雍等人商议的那样,等朝廷的赏赐下来,再确定是否回往荆州。
从处事上看,刘表于他虽说重用,但皆为平息地方之乱。特别是还在持续的荆南叛乱,以当地的恶劣环境,如简雍建议般,不如不去,其所领人马,实则很容易陷在其中。
这次主动请命讨袁,刘备也有暂离荆南战场,离开荆州刘表,谋求新道路的想法。
于此间,就不得不提及一个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