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添就差没爆出罗琛大名,可二子仍是坚定地说,“晚吹堂是我的,我就是唯一的老板。”
“我不喜欢再重复一遍。”
二子能挡下一次,还能次次都护住不成,尤其是八十一剑法,九招一出,犹如八十一把剑在人身边影影绰绰。
“秦添,你别太过分。”二子也想当然以为可以一直挡剑下去,却不知道他的剑法出其不意且来势汹汹,看似朝着一人而去,实则逼着三五人而去。
所以当二子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添的第二剑已经刺穿了三个伙计的胸膛,汩汩的血液如同滔滔江河那般,不曾中止,不曾停歇。
“我过分怎么了?”
秦添杀人一向不眨眼,除了苏姣姣,没有任何人和东西让他有不忍。
二子虽然气恼,但也自知强行硬碰硬,真正吃大亏的还是自家兄弟,眼下已经折了仨,再墨迹下去,怕是要加个零,没准还得赔上自己。而这一切的起因,都和罗琛有关。
秦添不仅习惯性拔剑封喉,而且热爱舔舐剑上的血渍,舌头一嗦,意犹未尽的模样,只想尽快再来一口。
“且慢。”
在秦添对新目标下手前,二子选择退一步,为了各自安好,不得不背叛一次兄弟了。
“等他来,你的人就可以走了。”秦添哪里是在和他谈交易,完全是颐指气使。
“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二子坦白说,罗琛已经好几日没露面,也没有差人来送信。
“督军府,你去找。”秦添一屁股坐下就没打算走了,不问个明白必不可能放过晚吹堂的人。
固然二子承认罗琛是晚吹堂的真正老板,可没见到人又听了个寂寞,秦添当然不罢休。
“那要是不在呢?”二子不是不想去,而是怕去见到人也请不来。
二子重情重义,不见得罗琛也是,最多他会囚禁自己,让晚吹堂的其余伙计,都成为秦添的刀下鬼,也不可能去赴约的。
“丞相府、督军府、还有慈宁宫,都找一圈,找不到再说。”秦添就不信这个邪,罗琛这个特殊的身份,一经暴露还能藏哪儿去。
肯定是上面三个地方的其中之一。
“……慈宁宫?”二子唯恐耳朵出了问题,这位祭司大人是明着叫他去送死。
丞相府和督军府都好说,在似锦城内,都有后门,看守没那么严格。
至于慈宁宫,那可是皇宫最不能深入的地方。
就连天子金崇,也不能出入自由。
“没错,是慈宁宫。”秦添肯定地点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叫他罗琛吃个苦头,怎么可能逼他认罪。
在身边潜伏多时,竟都是为了太后,每每一想到此,秦添的头皮就一阵发麻。
“除了慈宁宫,哪里都可以。”二子也是心一横,大不了拿几条人命买个教训,总好过有去无回。
罗琛也曾多次叮嘱过:远离皇宫,方可恣意人生。
也是这份叮嘱,二子多年来才从未想过入宫刺杀,即使不共戴天的仇人正在宫里逍遥。
“不仅慈宁宫,哪里都要找。”秦添还不信了,把整个似锦城给掀过来,他罗琛还能不露面。
二子最后的挣扎以失败告终,埋怨的眼神一一扫过晚吹堂的手足,遂一咬牙,准备殊死一搏。
大不了同归于尽!
这可笑又可悲的想法,秦添就是背着他也猜到了分毫。
“为他冲锋陷阵,值么?”
秦添之前有暗中调查过晚吹堂的背景,出资人是罗琛不假,可二掌柜做生意的天赋,整个金国都无人可比。
还有便是:除了二掌柜一人专心谋生,用心待人,恪守本心不与他人同流合污,其他后续被招揽的伙计们,几乎全都是罗琛的眼线。
二子虽然知道,但也将他们视作自己人,从来没隐瞒过什么,连进账都是公开的。
“那是我兄弟!”二子自知下手的良机不复,索性将错就错想真正较个高下。
谁知二子的步子还没迈开,秦添的剑已经逼近了他的喉咙。
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畔悠悠响起:“想清楚了,那么多人给你陪葬?”
秦添看二子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对方是个肝胆相照的忠义之人,可惜的是跟错了人。
“宁教我……”二子刚想说“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但一想到整个晚吹堂弟因为他的到来而变了天,觉得现在说什么哪怕认输都晚了。
秦添发出几声冷笑,满不在乎地说,“你觉着金贵的东西,某些人可不这么认为。”
二子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愧是和罗琛亲近的祭司大人,对人评价向来中肯、恰到好处。
二子心中有一个地方,便是秦添常常去的地方。
为了攸关的安危,二子放下了武器,乖乖束手就擒。
“好,一个时辰后,放了他们。”
秦添却没立马答应,依旧声称,“见到人,什么都好说。”
只是秦添也没想到,罗琛竟然直接去祭司府找人去了,找的还是个女人。
“罗督军,祭司大人不在。”
打罗琛一进门,身后的跟屁虫就不断给他洗脑,问都不问闯入目的是什么。
罗琛有且仅有一个目的,找到苏姣姣失散多年的姐妹,然后拿她去做交换。
因为贸然出现在郊外,景和汇报的速度比千里马还要快,罗琛估计秦添很快要上门找麻烦了。
要想彻底解决这个大麻烦,罗琛只能赌一把—他赌秦添会不会为了苏姣姣,放过晚吹堂以及自己。
秦添对晚吹堂没有任何想法,不过是拿来逼罗琛现身的筹码,仅此而已。
但在过程当中,意外的死亡事件,那就不是秦添所能控制得了。
“我不找他,那姑娘呢?”
罗琛目标很明确,直奔着苏姣姣的血亲而去,要是没这层关系,他可不认为能一个陌生女人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