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孙院长这把年纪了,最近总是在半夜里,被秦瑞的电话吓掉半条命。
一听说是骆三少爷跟少夫人又吵起来了,孙院长忙不迭的就派人去看。
先前那位外科圣手多长了好些心眼儿,说什么也不来了。
秦瑞开门的时候,进来的是一位面容慈祥的中年女人。
骆翰生拧着浓眉看了那人一眼,来不及计较她看着面生不面生。
中年女人倒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放下手里的药箱,对骆翰生说:“骆少请先松开手,我要为少夫人检查一下。”
被她这么一说,骆翰生才意识到,从秋若若晕倒的那一刻起,他的手,就一直紧紧地攥着她的,从未放开过。
他松开手的时候,秋若若纤细的手指都已经被他给攥红了。
知道骆翰生是不会回避的,中年女人只是隔了衣服,例行了基本的检查。
过了一会儿,她才抬头对骆翰生说:“骆少请放心,少夫人这是情绪激动造成的短暂性晕厥,我给她开一些宽心镇定的药,等她醒来,让她按时服用几天,就没事了。”
骆翰生怀疑的看她一眼,显然对她所下的诊断并不满意。
“好好的,怎么会说晕倒就晕倒!”
这女人看着是很瘦很小,但是也不能随便就晕倒啊!
谁知中年女人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被他的黑脸给吓到,不紧不慢的说:“那倒要问问骆少了。”
“你什么意思!”
“少夫人身上是没什么其他的伤,只是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掐痕,骆少,你应该不会忘了,她是你的妻子吧。”
骆翰生鹰隼似的眸子眯起来,眼见着又要卷起一场危险的风暴。门外的秦瑞,十分恰巧的在这个时候敲了敲卧房的门。
“老板,老宅来电话,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骆振锋自从把集团交给骆翰生打理之后,一年到头,除了几个固定的日子,是轻易不会叫骆翰生回去的。
能直接把电话打到骆翰生的助理那儿,想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
骆翰生站起身,眼睛像是刮刀一样,在秋若若的身上来回刮了一遍。
这个女人,她刚才说什么了?
离婚?
她想要跟他离婚!她竟然敢有这样的心思!!
骆翰生捏紧拳头,恨不得现在直接把这个女人再掐醒了,让她有胆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可是时间不等人,老宅那儿,他必须马上赶回去。
“你留下,照顾她。”
骆翰生把话丢给那个中年女人,转身出了卧房。
男人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下,都彰示着他不可违逆的气质。
床上的女人一直紧闭着双眸,直到那扇门,被重重的关上。
“方阿姨,谢谢您。”
秋若若看着床边站着的中年女人,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过后的沙哑,也牵着两行泪,簌簌的落下来。
秋若若在方然帮她检查身体的时候就醒过来了,但她不想再面对骆翰生,所以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幸好方然也不傻,没有笨到直接戳破她。
只是她这样,方然看着心疼坏了,在床边坐下,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泪。
“小秋,你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
方然已经退休快一年了,她上班那会儿,是负责秋家老太太的主治医生,经常与秋若若打交道。
她自己也有个女儿,跟秋若若的年纪差不多大,如今在国外念书,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方然总把秋若若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一样。
方然曾在旁人那儿听过一些关于秋若若的话,当时她只以为,像骆家那样的豪门里,传出来的话,未必可信,毕竟秋若若这个女孩儿真的是太好了,方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舍得不疼她。
直到今天。
秋若若摸着自己的脖子,那儿的疼痛犹然在心,这一下,根本就不是短暂的皮肉之苦那么简单的,她伤心了,很伤心。
但她不想让方然跟着一起担心她。
“方阿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是我说的话,激怒了他。”
“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动手!”方然却仍旧是不能原谅,要知道她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如此憔悴的秋若若,真的是心疼得不得了。
“小秋,你外婆的事,我听说了,这个骆翰生,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方然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在濒死的秋若若心上,狠狠地扎了一下。
“你外婆活着的时候,多疼你啊,要是她知道,你被姓骆的这样欺负,她……”
“方阿姨!别说了!”
外婆临走时候握着她的手,几乎是在求她一样,让她不要走弯路,可是她现在在干吗?!
秋若若抬眸,定定的看着方然。
“方阿姨,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欺负的,也不会让外婆挂念,我会好好的。”
方然看着秋若若倔强而又娇弱的小脸,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好,小秋,阿姨相信你,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帮助,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骆翰生的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