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顺是什么关系？”
赵达黝黑的面容有些羞窘，蒲扇般的大手憨厚地揉了揉自己宽大的后脑勺，就连那标志性的大嗓门都变得细弱了起来。
“……他是我哥。”
秦桓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不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吗？你刚上眼药的架势倒是挺果断的。”
赵达偏过头，自以为很小声地梗着脖子道。
“谁让他原本该带人来接应却没有来的，害得我们损失了这么多个兄弟，百姓那么辛苦为兄弟们筹集的粮草都差点没了！”
“我赵达没他这么个兄弟！！”
秦桓牵扯了下缰绳，安抚了下有些焦躁的马匹，淡淡道。
“那你可知，就凭你方才那句话，赵顺轻则就是一个渎职罪名，重则还可能面临军法处置？”
“不、不至于这么严重吧……”赵达傻眼了，他急了，“殿下！末将方才不是那个意思！”
“可能，可能赵将军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或者前来接应的队伍认错了路，走错了方向都是有可能的！！”
军法还说不能擅离职守呢！
他哥分明不派人来接应他们才是对的！！
不对，这样说不就是说范将军犯了错，要军法处置了吗？！
赵达瞬间哑然，懊恼烦躁得快把自己的头都薅秃了，却急得根本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
秦桓终于看不过眼，摇了摇头，无奈道。
“也有可能你哥根本就没收到传令兵传去的消息。”
赵达一愣：“啊？”
秦桓叹息，难得多打量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没在你哥那儿当兵，反而跟在范将军身边？”
这么憨傻的样子，没有亲哥哥在身边护着，还能在敌军的猛烈攻势下活到现在，也的确不容易。
范将军费心了。
赵达本人丝毫没有自觉，还有些嫌弃地吐槽道：“我哥太菜了，还没我嫂子厉害！范将军才是我们北境的英雄！”
随即终于脑子灵活了一回，看了眼秦桓后忙急匆匆地补充道：“还有殿下您！您也是英雄！是榜样！兄弟们都崇拜您！”
边说还边冲秦桓抱了个拳，神情十分诚恳真挚。
秦桓轻笑一声，睨他一眼，没再说话。
看着已经快速重新整顿好的队伍，面容一肃，沉声道。
“出发！”
卫黎和赵达也同时眼神肃穆，高声应答道。
“喏！”
“啪嗒啪嗒——！”
马蹄声再次于黄沙中飞扬，直至看见不远处的农田与城邦，所有人的精神这才为之一振。
其实官员想要安稳与和平，武将想要尊严和国威，没有谁对谁错，大多数人都只是想让生活变得更好而已。
只是没有战士，就无法守卫家园，没有官员，就无人守护战士。
大雍有的，不仅仅是那些欲壑难填、尸位素餐的官员勋贵，更多的则是那些默默在平凡岗位日复一日做着再平凡不过之事的小吏士卒。
他们才是秦桓他们不愿放弃这个腐朽的王朝，甘愿以微薄之躯拖着这个庞然大物继续前行的理由。
所以……
看着前方的烽火狼烟，秦桓眉心一厉。
他绝不会让大雍的边陲国土再丧失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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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忘川风华录音乐企划的《千秋梦》。超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