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没出息地在咖啡店哭得天昏地暗。子安马马虎虎地劝了我一会也懒得管我了。他看我萎靡不振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说:“不就是个男人,瞧你这点出息!”
我说:“我要去问个清楚!”
子安烦躁地说:“得了吧,那女人不也在?你去客场能赢?主场也没见你占便宜啊!”
我气哼哼地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子安掐了烟头道:“你好好去上班是正经,别人财两空。”
我:“……”
浩然单方面宣布分手后,我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一连哭了好几天,元气大伤,子安已经看不下去了,他也懒得管我,一逮到机会就骂我没出息。他没能骂醒我,反而让我对浩然的温柔和宠溺更是念念不忘。浩然在人前经常摆出学长的架子,一旦就剩我们两人,瞬间变成狗腿子,花样讨好认错,各种柔顺乖巧,能让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对他颐指气使,把我惯得嚣张跋扈。我爸都没这么宠过我,他只会动不动就给我打钱。我的物质生活充沛,但感情世界一片荒芜,我不知道如何去经营,去保护一段感情,或者我根本不懂爱情,我连亲情都是残缺的。
浩然至今音讯全无。只不过去了宁波做项目,至于如此狠心吗?偏偏是他被我现场抓包,他还有理了?我心里暗暗赌气,也不打算理他。就这样,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和同事出去吃午饭,我最近一直没有胃口,借口减肥只点了一份三文鱼沙拉,感觉像在吃草,索然无味。市场部近期会空降一位经理,据说有些背景。我听同事八卦了好几天了,心里觉得无聊,没有背景能空降?还不是某个高层的亲戚,说不定是裙带关系。我完全没有兴趣,又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我被甩了,随便的只字片语都会在很短时间内编织成八卦绯闻,我只能装作比平时更加勤奋工作,更加积极参加集体活动。
今天的话题有些跑偏,她们谈论到未来经理的长相,源于段婷婷在网上搜到了他的新闻。这位经理履历惊人,读书时候是学霸,全奖在美国留学,放弃摩根斯坦利的高薪职位,去了圣保罗和布宜诺斯艾利斯从最底层做起,只因他觉得南美市场潜力很大,顺便学了西语和葡语,对,有些人就是那么豪横,学语言都是顺带的。然后又在香港磨砺了3年,被高薪聘请到AM公司。这样开挂的人设,在我眼里属于异类,做经理都屈才了,应该直接给个COO才配得上他的标签。
但她们居然无视他开挂的履历,而在讨论他的外貌!我有些乏味,她们叽叽喳喳说他长得好帅。我仔细端详了他的照片,确实很英俊,是冷漠俊朗的帅,而浩然是平易近人的帅,他像邻家小哥哥。看来光凭一张照片就俘获了一票花痴,而且她们的词汇已经匮乏到只剩“帅”这个形容词了,智商集体下线。我冷不丁地插了一句:“照骗,要看本尊。”瞬间冷场。
我依然低估了这位经理的影响力,他到岗前几天,市场部的话题都是围着他转。我没想到的是,连其他部门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打听。AM公司的部门经理只能算个中层,只能说长得帅真的很占便宜。我们这样的小P民对八卦反而更敏感。
我反反复复看浩然的最后一条留言,看一次痛一次,心如刀绞,依然想看,和自虐一样。浩然是我的初恋,而且是一见钟情,最不可思议的是,我是对他的照片一见钟情。化院催化组是一座高峰,国家重点实验室,两位院士坐镇,很多硕导是九三学社,学校最有钱的实验室,博士后流动站。可以拿得出手的标签太多太多,而我是个一心只想挣钱的学渣。我拼命挣钱想证明给我爸看,我不缺钱,不靠他的钱依然可以过得很好,我希望他能肯定我。
我必须进催化组,我需要一个平台,一个契机让浩然注意到我。
我仔仔细细研究了催化组所有导师的资料,连他们的家庭,配偶和子女都研究个透。博导,研究员,讲师,他们的开课时间和课程,他们的个人喜好,我都默默了然于胸。
我选修了所有能选的课,只要是催化组老师的课,我都认认真真学,每次坐前排,每堂课都提问。每次课后的论文作业都要准备很久,查文献,做归纳,排版整齐,而不是和别人一样复制粘贴网上现成的东西。我要留给他们好印象。我发现黄老师比较年轻随和,他成了我的突破口。我孜孜不倦地伪装成勤奋的好学生,终于打动了黄老师,他破格让我在催化组做毕业设计,我是全组唯一平均GPA低于3.5的学渣。秦颖学姐看不起我,我无所谓,反正我也懒得理她。我的目标只有路浩然,我已经磨好爪子一切就绪静静等待他。而此时,浩然在美国做交流。而我为了进催化组准备了一年多的时间。
一个多月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想给浩然打电话。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消失不见。我用咖啡店的固定电话打到他所在的设计院,得知他们全组都还没回来。他和张莉已经借着项目的名义厮混了一个多月了!就算他坐怀不乱,难保张莉不会动什么歪脑筋。我心急如焚。犹豫了好几天,反反复复思索,我还是拨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