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念咬着牙又往外外圈退开些许,一步一停小心的往约定的地方移动。背上开始火辣辣的疼,还有脚踝也疼的厉害,应该是扭伤了。
她绕着外圈还没走多少路,火光逐渐消失,只剩浓重的白烟不断升起,寨子就要开始恢复有序的巡逻了。
苏念念加快脚步,远远的她便看见一群人追着小孩连滚带爬地朝这边过来。
那一刻苏念念浑身冰冷,血液几乎停止流动。
她没能力救他,甚至一旦暴露,她也难以逃出生天。
但是当等孩子经过她时,她的手比脑子行动的更快,苏念念飞快拽过他,一个极速拐弯冲向山顶,哪里山势陡峭就往哪里跑。
苏念念陡然看见一个细小的石洞,反手将孩子推进去,自己刚要转身便被一把拉住。
“不要死,逃出去!”
孩子想说什么,苏念念来不及多想直接甩手离开。
幸好这些流匪武功参差不齐,这群追小孩而来的明显比追她的要弱,但很快她又被逼停了。
这次下面是断崖比她一开始滚的陡坡危险太多。呼啸而过的寒风发出尖锐的声音像半夜不得安眠的哭诉。
围着她的人露出恐怖的表情,举着的火把遥遥欲灭,似乎下一秒浓重的夜色就会吞没这点光明。
“那个小孩呢?”
“他甩下我自己跑了!”苏念念再次故作求饶,“我知道他在哪里拐下我的,我带你们去找,只要你们别杀我!”
几人互相交换眼色后,示意苏念念前面领头。
苏念念被绑住双手小跑着在前面领路。拽着绳子的人时不时猛的收紧绳子,看她狼狈的摔倒。每次站起来苏念念都会讨好地鞠躬哈腰冲他们笑,然后众人发出嘲弄的爆笑声,摔倒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几次都险些站不起来。
苏念念稍稍加快脚步拉开些许距离,看准时机绕着一棵树猛的摔进荆棘丛中,借着刺过来的的刀刃划断绳子,即使脚下全是尖刺却恍若平底,一次次的只跑在荆棘丛中,尖锐密集的丛刺减缓了他们的步伐,但苏念念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死死地蜷缩在荆棘丛底部,全身紧绷,像一只濒临死亡的猎豹随时准备给出现的敌人致命一击。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闲庭信步的走过。
“季松。”
苏念念甚至自己都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面前凌厉的剑锋划过,直指她中庭。
可是她动不了了,看着熟悉的人,她想笑,可是眼眶一热,她好像只会哭了。嗓子疼的她说不出下一句,她只能嘶哑的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
季松拿着短剑的手一顿,手腕一转,削掉周边的尖刺,伸手去抱全身看不出一点完整地方的苏念念。
一向举剑从不手抖的人,此刻竟有些颤抖。
“还有个小孩,季松。”
“好。你慢慢和我说。”
季松轻柔地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触手黏腻的手感是他平日最熟悉的,可当这些东西出现在苏念念身上,他甚至不敢深想,到底是多深的伤口,才能流这么多血。他有点害怕。
苏念念终于在第一缕晨光破开黑暗,照出光芒万丈的时候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好像听见小孩尖叫地在叫她,她想和小孩说,她只是想睡会儿。可是她太困了,等她醒来再和小孩说吧。
这一觉她睡的太累了,整个人被撕裂又被缝纫起来,光脚不断在细小的石砾上被人用皮鞭反复驱赶着奔跑。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刻画出晴天的影子,屋内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季松在床前席地而坐,身体前倾,强劲有力的手臂虚环着隆起的被子。
躺着的人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时不时惊觉啜泣,晶莹的泪珠像珍珠一样颗颗分明,滚滚而下。
“念念,醒醒吧,两天了。”
季松将头依靠在她身边,看着床边光影西斜,又要过去一天了。
苏念念是在晚间醒来的,看到床边的季松似乎比她还憔悴些,想抬手逗弄他,发现手脚都似千斤中,根本动不了。
季松小心的一点点给她喂温水。
苏念念靠在季松身上,他身上沾染的草药味让她感到安心,又缓慢地闭上眼睛。
“苏念念,你还要睡吗?”
苏念念疲倦看向季松,原本棱角分明总是冷漠的人现在满眼红血丝面色憔悴。
“季松,你和我一起睡一会儿,明天我们一起醒。我是不是睡得太久,你担心了。不要担心。”
男人低下头,轻轻和苏念念贴在一起。
“你睡的太久了。”
季松的声音低沉,隐藏了太多说不清的情绪。
苏念念晃头碰碰季松,“我不骗你的,明天我想和你一起吃早饭。”
“嗯。”
季松手脚轻柔的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