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又要打仗了!”
“造孽哟,才停了半年,又要开始了。”
“夫人,这个还要不要?”
苏念念抬头,将写好的对联接过,多给了些钱。
身边的小五手上已经拿了不少年货,明天就过年了,昨晚季松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想不到婚后的第一个新年竟然是这样过的。
小七穿过街道,将一封素白的信封交给她。
捏着左右两个对角,仔细摩挲了一下,确实是太子来信,路上没有被拆封过。
心下稍安。
“走吧,回去吧。”
几人和一个男人擦身而过,浓重的鱼腥味冲得苏念念几欲呕吐。
回到院子的苏念念,拿着信封却有些愣神,北境缺水,更是缺水产,哪这么浓重的鱼腥味。
默默的将此事记在心里,随手拆开信封,是两天前传来的。其一,尸体确为阑国君主,阑国君主无后,只有两位旁系叔父,阑国恐有动乱。尸体已处理干净,但传信小厮逃脱后不知去向。死无对证,即使他逃回阑国,亦无从攀咬齐国。
其二,祭祀之事已安排妥当,齐康平将在祭祀时策划流民动乱,混入其中的私兵已经被控制,届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祭祀所有暗示皆会指向他自己。
行文至此,仍盼卿归,我需要你。
是好消息。
苏念念将信纸扔进炭盆,明黄的火光一窜而高,所有消息无所追踪。
二十多年,自幼开始的夺权之路,终于要准备落下帷幕了。
而在此时,边境阑国率兵压境。
安阳镇城门开,冲锋声响彻云霄,杀意起,战乱不止。
季松微微勾起唇角,歪了歪头,墨色漆黑毫无感情,仿佛最单纯的杀人机器。长枪泛出冷光,策马冲锋,鲜血飞溅,残尸遍野。
疆场的热血,一次又一次覆盖。
在新年的最后一个时辰,远在凉州口的苏念念独自站在热闹的人群里,周围的人笑着互相祝福,这一刻,没有战乱的担忧。
小六凑到她耳边轻语,“城内并大型渔场,不过有一处鱼市买卖,在城西处。由于地理问题,多为腌制后售卖。”
苏念念独自退出人群,往回走去,“鱼的来源是哪?”
“都成。”
眼光一暗,回头看了小六一眼,“那日相遇的时候,他人脚上穿的是官靴明明是阑国的标志。”
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阑国并不是单纯的联合都城的某些人,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突破季松的防线。
所谓的求和,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放松警惕。
放松战事,派人暗自潜入,常年的战事,来之不易的和平,以为所有人都不会轻易再次挑动战事。
就像阑国万万没料到,季松会在和谈期突然夜袭。
凉州口百姓大量逃离,只剩些逃不了的,许是这样,才放松了警惕,竟然让她碰上。
苏念念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小跑着回了院子。
所有暗卫,也不过十人,苏念念看着前面排列成队的铁字队,闭了闭眼。
“你们三个,去追查那渔市,盘清楚城内有几个他们的据点。”
他们动手的时间必然也会因为季松突然发难而提前,但是现在不能让季松调兵回防,不然就是中了他们的计谋。
苏念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外面突然响起热闹的爆竹声,在漆黑的夜空的炸开,绚丽多彩的花色在夜空中绽放。
惊恐从脚底升起,寒意笼罩全身,她一把拽住身边的小七,声音颤抖,“是不是说初一会安排爆竹大会,戌时。”
隐藏在欢乐不知愁的爆竹声中,她清晰的捕捉到子时的打更声响起。
还有九个时辰。
城内有多少他们的人,未可知。究竟是从内攻破还是从外占领,亦未可知。
“夫人,传讯给将军吧!”
苏念念看着眼前可能不足二十的少年,有些呆滞的摇摇头。
季松本就不是流匪出身,世俗之见于他本就没有克制。简单来说,这个人也是个疯子,只是他压抑的深。
她在这儿,他就一定会回防,不顾一切的回头,北线必然出问题。
没有季松之前,北境一退再退。他是边线最坚不可破的一道防线。
北境他不能退。
她故作轻松地笑笑,让小七去外面等她。
从衣物最深处拿出一片刻有奇怪字符的枯黄树叶,将一瓶血色的液体倒在上面,枯叶逢春,绿色替代枯黄,浓郁的绿意让人发慌。
苏念念推开门,发现所有人都围在小院周围,俨然一副作战的准备。
“拿着这个,去离这儿最近的百药房,在两百六十里外的清河县。把这个给里面管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