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
反正旁边的妇人,也就是死者的亲娘也被她镇住了,一下子都忘了哭泣。
任烟行犹嫌不够,仍然叫魂似的哭嚎。
“夫君!没有你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夫君!”
若不是她方才偷偷念了往生咒,说不准这时候珂儿的魂魄还真被她嚎的这两嗓子叫回来了。
再看旁边完全愣住的婆母,若不是昨儿亲眼看到她不乐意这门亲事到寻死的地步,还以为两个孩子认识多年情根深种生死不渝了呢。
妇人过了会才制止了任烟行的哭嚎,“得了,你留着气力等我的珂儿出殡再哭丧吧。”
任烟行的沮丧行为立马截然而知,眼中也不见了泪水,那状态简直收放自如。
这个婆母姓俞,也不知名字,往常都叫她俞氏。
或许是许家有什么家族遗传基因,许家的男二往往不过三十就会得病逝去,俞氏也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支撑着许家的家业将自己的独子拉扯大。
眼看着独子越来越出息,读书也用功,该到她享清福的时候,偏偏就从书院传来噩耗,说是儿子吐血到底昏厥不醒。
自此唯一的儿子许珂也病倒了,接着就是大夫们说的命不久矣的预言。
也许是许家家主命短,这家境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俞氏嫁过来的时候整条街都是许家的,到给儿子治病花了许多钱又没有时间管理店铺,到如今城中也仅剩下两间店铺了。
便是花钱将任烟行强娶过来,那五十两银子也足以让如今的许家伤筋动骨。
没想到钱花了,儿子没了,人又退不了砸手里了,
俞氏看着任烟行的眼神就越来越悔恨,也越来越怨毒。
俞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任烟行能看出来,不过也不甚在意就是。
每日她穿着孝衣跪守在灵堂里披麻戴孝,而每日却仅仅给她一顿饭,还是那种一个碗里捞不出几粒米的稀粥。
或者说不能叫稀粥,而是该叫做米汤了。
任烟行额头上的伤势没人请大夫来看,本来恢复得就不好,如今一天就喝一碗米汤,整个人更是虚弱得要命。
“上个世界你非把假死丸留给方小主,若不给她你现在不就能直接用上死遁了吗?”系统不合时宜地说道。
确实,那个时候她自己封印了记忆,脑子不清醒做的事,不过她却觉得也不是做了什么错事,至少挽救了一个在后宫中逐渐凋零的花儿。
事实上她做的没错,即便是方小主吃了假死丸,还不忘带着她的骨灰一起出宫远离皇城,也算是遵守诺言信守承诺。
“得了,这时候死了,说不着那个老虔婆还得拿我的尸身去凑几对冥婚挣银子呢,就别想着她能妥善安葬了。”任烟行道。
系统没话了,因为任烟行说的没错。
即便是任烟行“为夫守灵”的几天,俞氏还带着几波人牙子装作吊唁的宾客,来瞧她的品相。
可是几天了都没被转手卖出去。
有的是因为肯给的银子太少老虔婆俞氏不满意,有的则是看到任烟行额头上的伤还有虚弱的姿态,知道还得养一阵身体才能卖出去,这样的容易砸手里所以不收。
随着来瞧的人愈来愈多,俞氏呀愈来愈暴躁,甚至连一天一供的米汤都断了。
任烟行看到俞氏时却道:“你可千万别把我饿死,万一饿死了我那五十万银就真的拿不回来了。”
“那老娘还得给你吃鸡鸭鱼肉,再给你打个板供起来呗?”俞氏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任烟行竟然还真点个头,“不仅如此,你还得请大夫为我治病,只有我额头上的伤好了,甚至没留下疤痕。就凭着这样貌,不仅能让你收回本钱,也还能给你挣上来百十两银子。”
俞氏听着愣了下,却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
她回屋考虑了一天,真就请了个大夫过来替任烟行诊治额头上的伤口,连一日三餐都恢复了,虽然都是粗茶淡饭连个肉星子都没有,任烟行也满足了。
就这老虔婆的抠搜样儿,估计这种待遇已经是她这儿的最高规格了。
任烟行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转,虽然额头上的疤痕还在,可是她却恢复了不少气力。
直接能提现出来的就是,许珂出殡的那天,任烟行的哭嚎声十分惹耳,竟然比一片专业哭丧人哭得还响亮,还荡气回肠。
这一场丧事过后,许家远方亲戚都对这个刚过门的新妇有了深刻印象,都以为这新妇对死去的新郎情根深种,就差不多要随着他去了。
与此同时,任烟行还受到了几个专业哭丧的青睐,甚至还要给她介绍几个活让她也挣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