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修身习气。”
沈弃心下了然。
教的都是些入门法术,人人都会,关键在于那本玄女经。
他道:“你靠修习这功法,筑基金丹?”
苏清鱼:“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功法的缘故。”
她道:“师父每日都给我们服药,突破也为我们准备了许多天材地宝,还用上等法器帮我们抵御天雷。”
她眸中困惑不解,还有些受伤:“师父平常对我们视如己出,形同母女,我不知道为何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大能是合欢宗的,师父若将我送过去,我岂不是成了炉鼎!”
她说着激动起来,而后又低落下去:“所以,我便逃了。但后来我又想,莫非是师门遭遇了什么不测,师父迫不得已才求助于他……”
苏清鱼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我这样逃走,是否陷师门于险境,成了不肖之徒?”
“沈道友,”她的眼神茫然而脆弱,“你说,我要回去吗?”
沈弃看着她那天真的眼眸,沉默片刻。
他道:“你可有同门师姐妹?”
少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道:“我只有师妹,没有师姐。不,从前是有的。待师姐们金丹之后,师父便让她们游历四方。”
沈弃:“后来你是否见过她们?”
苏清鱼伸手去端那盛着胆汁的碗,还未拿起,又纠结地放下。
她道:“……没有。”
沈弃抬眸望向她。
“我无意对你的师门进行评判。”
他道:“但你的师父,从收你们为徒那天起,就不安好心。”
“你是说……师父她!”少女意识到什么,用力摇头,“不,我师父不会的,师父她将我养大……”
沈弃薄唇微张,字字锋利:“她养育你们,本就是在培养炉鼎。”
“……够了!”
苏清鱼猛地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她抬手,佯装擦泪,将大拇指上蹭到的胆汁抹在了唇边。
霎时,她真的流下了两行清泪。
苦啊。
这胆汁真特么苦啊!!!
她哽咽一声,又回头看着沈弃,泪水涟涟:“不要再说下去了……”
“苏姑娘。”
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他冷静道:“不要被假象蒙蔽了双眼。”
少女终于失控:“你出去!我不想听!”
男人看着她满脸痛苦的神情,也站起了身。
他听到这话,并未生气,只是神情平静。
“想必你此刻需要独自静一静。”
他顿了顿,道:“我去洞外,将此处让与你。”
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儿。
苏清鱼站在那里,安静地流泪,没有挽留,也没有说话。
终于,沈弃迈步,朝洞外走去,与她擦肩——
衣角却忽而被一只手拽住。
他转头看她。
“欸,”她哭得眼睛都红了,嗓子也是哑的,“……对不起。”
“你别去了好不好?你说的,天黑了,外面很危险。”
她吸了吸鼻子,又是紧张又是担忧,清凌凌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我害怕……”她低下头,小声道,“你会受伤。”
她的话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好似一阵微风柔软地朝他吹拂。
她垂着头,教他望见她小巧玲珑的耳垂。
耳坠悬在上面,掉了半截,只剩下几颗细小的玉珠,窘迫又美丽。
他道:“……好。”
她犹疑问:“真的不走了?”
他道:“嗯。”
得到他的肯定,少女立马抬头,绽放出一个娇妍的笑容,耳坠随之轻晃。
沈弃不期然地闪过一个念头:
待出去之后,不若就为她买一对新耳坠作为临别赠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