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治病以外,我不会拿你一针一线,你让小月买的安神香,还在橱子里没动过,回头你一并拿走。他买的那些吃的不能放,我就吃了,下次你再来我这儿,买菜钱可以不用给我,我补上。”
欧阳谦也坐了起来,听到这些话他也生气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又开始跟我算这些账?”
柒休觐突然情绪绷不住了一样,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哽咽道:“我想回军营……你把我安身立命的本事夺走,再赏赐给我你的恩德,你……我明明可以靠我自己谋生的,你非要我接受你的恩赐,仰人鼻息……你让我没有朋友,没有事做,只能孤身一人,住在你的房子里,日日夜夜只为等你回来,什么都是你的,没有一样是我的……这算什么……”
欧阳谦听着她哭,有些于心不忍,揽着她的肩膀哄她:“怎么会没有事做呢?你在那间店面里也可以做生意啊,也可以见到人的啊,为什么一定要去军营?”
柒休觐推开他,抽噎不止:“这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呢!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你不把我看成是一个人,你只当我是宠物,可是宠物没有思想的,我是有思想的呀!我自己去做事,哪怕只挣几文钱,我也是有尊严的!你以前说过的,你会尊重我,绝对不会干涉我想做的事,我那时候也挣得不多,可是你都愿意放下自己的公务,去接我,去耐心的教我怎么做生意。明明你一个时辰可以赚很多钱,但是不管我的事情有没有起色,你都愿意把时间花在我小打小闹的生意上面,以前说过的话就不作数了吗?你给我买那么贵的安神香,给我买那么贵的店面,这跟打发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你让我回去吧,我跟你发誓,我回营做事再辛苦我都不会影响伺候你,实在精神不济我就多吃几颗药,哪天伺候得你不满意,你只管打,我求你了,你就让我回军营吧!”
“小七,你为什么非得跟我逞强呢?我不让你回军营,你自己知道原因,我们是夫妻,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为何总要跟我计较这么多?我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用受罪只要享福,你却非得冒着生命的危险争着抢着上战场!你看看你一身的伤疤!万一哪天你回不来了怎么办?我们六年未见了,你就忍心这么对我?让我再得到你之后又失去你吗?”
柒休觐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回营,捂着脸痛哭不止,欧阳谦想劝劝她,却被她一把推得摔到了床底下,柒休觐又下床把他往外赶,连带着桌上的袋子全拎了扔出去:“你给我滚——!滚——!”
欧阳谦一身中衣,连鞋都没穿,就这么狼狈的被赶出来了,景鸿惊讶的看到他的惨状,忙把他接走了。路上景鸿小心的回头看看,却根本看不到里头欧阳谦失魂落魄的表情,他抿了抿嘴唇,开口询问:“公子,您跟柒姑娘闹矛盾了?”
欧阳谦的声音哑了:“她非得回军营……”
景鸿劝道:“公子,柒姑娘不愿靠人生存,她想回,您就让她回去吧,只要她每日回家,您何必这么限制着她?”
欧阳谦红着眼眶,字字泣血:“她在梦里叫元帅!躺在我的怀里,叫元帅!”
景鸿心下一惊,想了想,柒休觐能喜欢上碧洲成也并不意外,她童年缺少的就是碧洲成这样形象的人来保护她,教导她。更何况,女人总是慕强的,碧洲成自身条件太优越了,很少有人能不对他心生孺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