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殿下让你住那么大的房子,你该感恩戴德才是。住着好房子,却只顾自己享受,全然不顾殿下安危,真是个贱骨头。”
“妾身谨记王妃教诲。”
齐淮觉弯下腰,低声道:“你一向会狐媚惑主,怎么不趁机怀上他的孩子,以此要挟他再进家门呢?如今不过是个外房就敢如此霸占殿下,日后若怀了孩子,你是不是要打着心思入主中宫了?”
柒休觐面无表情的回话:“且不说妾身底子坏了怀不了孕,就算能怀,殿下也从来不屑于碰,殿下喜欢年轻娇艳的,妾身人老珠黄,只是伺候洒扫罢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齐淮觉捏着她的下巴,细细看着那几道血痕,“对不住啊姐姐,你的脸蛋都被我的指甲给刮花了。”
“王妃训诫外房侍婢是应当的,是妾身没有去向王妃禀明情由,是妾身的错,理应受罚。”
齐淮觉见她摇摇欲坠的,看着很不清醒,心里也明白不能把人逼的太紧,万一真躺个十天半个月被欧阳谦发现了,不免要找自己麻烦。
本来齐淮觉也没有那么肆无忌惮,后来看她完全没有告状的意思,似乎她自己认定了欧阳谦不会为了后院小事而费心,于是更是一味的作践她。
柒休觐给自己脸上的伤上了药,躺进被窝里,更是浑身都在发冷。她想不通,欧阳谦为什么一边嫌弃自己难看一边还常来,还是说……王妃屡屡找自己麻烦,其实是他授意的?他不好意思动手打一个女人,就让她打着训诫妾室的由头,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立威……
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脑仁子疼,眼睛疼,耳根子疼,鼻子疼,喉咙疼,浑身都疼,如今又多了个脸疼。真是,要熬不住了。这病怎么还不好啊……
有人辗转几番求见欧阳谦,求到了景鸿这里,为表诚意,还送了几只从深海里打捞上来的大龙虾。景鸿看着那龙虾的个头,接了下来,与江池月一起送到了柒休觐所在的住处。
“姐姐不在家吗?”江池月疑惑的看看楼上,景鸿给他把围领系好,“别乱动,围领松了,等会儿进风。”
她不在这儿,应该是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景鸿带着他回了柒休觐的房子,敲了敲门:“姐姐,您在家吗?”
柒休觐出来开门,两人看到柒休觐憔悴的模样都愣了一愣,江池月先是惊讶道:“姐姐,您怎会如此憔悴?”
柒休觐看到景鸿手里提的大龙虾,有点迷糊:“我没事……景鸿统领,你们前来也没提前通知一声,我都没梳妆,这蓬头垢面的,太失礼了……”
“柒姑娘,我听您声音不太对,您病了吗?”
“没事儿,偶染风寒罢了,是殿下传召吗?我还病着,劳烦统领转告一声,说我好了就去向殿下请罪,请他先传召别的姑娘侍奉,你们也先走吧,别回头让我传染给你们。”
柒休觐说是风寒,景鸿却也看到了她脸上的伤,和红透了的眼角,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江池月看了景鸿一眼,见景鸿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拎过龙虾道:“姐姐,我们赶了好久的路,姐姐不请我们喝口茶吗?”
柒休觐闻言往屋里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人让了进来,江池月一进门就看到了被砸的乱七八糟的锅碗,心里不由得也起了疑心,瞧着地上的痕迹,不像是不小心推倒的,倒像是人泄气般砸碎的。
“猫碰的,野猫,让二位见笑了。”柒休觐病一直没好,也没力气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这大龙虾,是求见公子的人,求到了景哥哥这里,送的礼,景哥哥送给您吃个鲜。”
柒休觐一早就看到了这几只大龙虾,有些惊讶:“都给谁带了?”
江池月还没答话,景鸿接过话茬:“都给带了,给了王妃很多,其余姑娘也都给了,还剩下这几只,也拿给您吃吃。”他知道柒休觐是不想逾矩。
“这真是太破费了,还麻烦统领往这儿跑一趟,我也不太会吃海鲜,还是留给小月吃吧。”
景鸿抬眼间看到柒休觐脸上指甲痕的伤疤还没掉,那么几道印子在脸上,刚落了伤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多疼。
柒休觐低声道:“我自己不小心挠的,痒嘛,挠,挠的,伤在脸上不太好看,殿下看见了也只是扫兴罢了,不如等我养好了再去,怕是妥帖些。殿下想见谁,就先麻烦小月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