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偷摸随着来往的路人离开了,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归海说的路线图,七绕八绕终于找到了那片罂粟田。种植范围竟一眼望去看不到边,一朵连着一朵长得生机盎然,纷纷开着鲜艳的花,再过几个月,便会结果。结了果子,榨成汁,不知又会有多少百姓枉死。
柒休觐吹出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几十个弟兄从墙头冒出脑袋来,柒休觐迅速吩咐一部分人充当他们的手下看守罂粟园,另一部分人跟柒休觐一起提了一桶又一桶的火油,浇到地里。一趟一趟,来回跑了不知多少趟,才将那片地覆盖严实。
柒休觐流了一身的汗,扬起胳膊擦掉额上浸下来的汗珠,吹着了一支火折子,扔到了地里。
她快速的擦干净身上的汗,然后说:“待会儿他们察觉到这边着火了,你们迅速亮出衙门的身份,将他们压制住,他们未必肯老实被捕,趁乱,请将归谣送走。”
一个兄弟点点头:“柒将军放心,头儿已经交代过了,是那个拄着拐棍的少年吧?”
柒休觐点头:“正是他。”
她回到归海的手下后面,场面已经有些难堪,归海一张老脸几乎是伸出去让邵昌来辱骂。
“海哥带着人,兴师动众的跑到我这儿来,我还以为是来指派我做事呢。来兰陵求见,是不是也该有个求见的样子呢?去年,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个小王八蛋怎么会只少一只眼睛,断一条腿那么简单?可是你不中用啊,寨子里不过上百个弟兄,你都管不过来,你老了,何不给更有能力的弟兄们让位呢?”
柒休觐定睛一看,归谣被锁着铁链跪在一张铁钉床上,膝盖上的衣服已然沾了血迹,头顶是一张实心的铁板,只待机关一按,他便会被压成肉饼。
“我这次前来,愿任凭几位公子处置,只求放了我儿子。”
邵昌哈哈大笑,随意的摆了摆手,手下收到主子的示意,一按机关,那铁板便缓缓往下滑动着。归海发出一声困兽的嘶吼,却被邵昌一脚踩住动不了身。
他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削的只剩下骨架了。
“别急,等这小兔崽子压成了肉沫,还怕轮不到你吗?”
柒休觐飞快的跑过去,将机关旁边的两个手下打开,随后拿过一根铁棍插进去,将归谣救了出来:“阿谣,你还好吗?腿怎么样?还能走吗?”
归谣疼得浑身哆嗦,根本说不出话。
邵昌微眯着眼睛辨认,归海见到柒休觐回来,登时卸了口气,就撑不住了,双手撑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仍然觉得喘不过气。
“哟,是你。”邵昌认出了人,松开踩着归海的脚,往前走了几步,“康哥和阿杰处处找你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小贱人,你这是在给我立功的机会啊。”
柒休觐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扬声道:“兄弟们!你们跟随了几十年的老大,被敌人如此狠心对待,你们还要畏缩不前吗?你们哪怕不出手,他也不会放过你们,就算你们转投其他寨主门下,以他们背刺兄长的行径,会好好待你们吗?保护寨主!你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树倒猢狲散,谁都活不了!”
归海带来的几十个弟兄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带着犹豫。
只有忠心耿耿跟着归海的那几个兄弟,在归海被动刀子之前,拼死相护,被人连皮带筋剥了干净,血淋淋的在亭子旁边躺着。
邵昌轻蔑的笑笑,从亭子前走了过来:“小婊子,你还挺会鼓动人心的,你以为你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我们就不敢动你了是吗?还不是你攀上了林聪,让他派人保护你,才让我们次次暗杀,次次失手。靠卖屁股活命的滋味儿好受吗?林聪知道当年你这婊子吃了我们多少子孙万代吗?他还能有兴趣玩儿?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还有哪里是我们没玩过的?啧啧啧,还是林聪那种二椅子就喜欢搞破鞋?”
归谣震惊茫然的看向柒休觐,柒休觐咬着下嘴唇,眼里涌着激愤的泪水,浑身都在发抖。
“不用担心,有你享受的,这次我们绝对不会只一次上四个人,我们上八个。哈哈哈哈,我来听听,你的声儿是不是能叫的更大,我就不信,你那身子是铁打的,怎么都玩不死。哦对了,康哥和阿杰他们也快到了,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期待吗?这次我们不废你武功,我们留着你的武功,你不是想找我们报仇吗?好,我拨人跟你打,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我们手下人多的是,我看你能打多少。”邵昌转着指尖的戒指,“一刀捅死太没劲了,总要长久的熬,才有意思。”
柒休觐深深的吸气又呼气,邵昌的指甲刮过她的脸皮:“只是说话就让你受不了了?婊子就是婊子,真□□。”
“你去死吧——!”归谣重重的一个头槌顶了上去,正中邵昌的腹部,邵昌后退好几步,猛地跌坐到地上,捂着腹部□□了几声,手下去扶,邵昌恼怒道,“你们都他娘的是死人啊!给我上!”
柒休觐一刀砍断归谣身上的铁链,抓着他的胳膊踢飞了两个进攻的人,柒休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