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做的饭菜荤素搭配得当,既能补充营养,又不会太腻,元臻会给他夹菜,有些欧阳谦不喜欢吃的菜,譬如苦瓜、秋葵、紫甘蓝等,他就故意剩在碗里,想再盛一碗饭的时候,却见元臻沉默的盯着他看,眼神充满了威慑力,欧阳谦不由得动作就怔住了,只见元臻扬了扬下巴,轻声说道:“碗里的吃完再去盛第二碗。”
欧阳谦心里直犯嘀咕,小声的请求道:“可不可以先加饭,不然奴才吃不下去……”元臻点头,他也就去加了,他吃饭的时候还见元臻往自己碗里夹自己不喜欢吃的,于是悄悄的护着小碗往外挪了挪,元臻瞧出了他的小心思,也不做声,就等着他把饭吃完。可是吃到最后饭是吃完了,那些菜却还是剩在那,欧阳谦苦着脸问道,“奴才不想吃这些,可不可以不吃?”
元臻说道:“你可以再去盛一碗把碗里的菜就着吃完。”
欧阳谦其实已经有点饱了,这些日子在这里值勤,一天除了一日三餐,他还会让御膳房专门给自己加餐,一天总共能吃个七八顿,现在不怎么饿,吃了两碗饭已经撑了。
元臻面无异色,只沉着声说了句:“朕数到五十,你碗里的饭要是没吃完,朕就把你吊起来打。”
欧阳谦只得苦着脸硬往嘴里塞,看他跟吃土似的难熬表情,元臻心里堵塞,放下筷子又喝了点汤就没再吃了。
本该是欧阳谦值勤的一天,结果元臻走出去却发现是另外一个御前侍卫,登时拧眉不悦的道:“欧阳谦呢?”
侍卫躬身行了一礼:“皇上……他病了,所以跟属下调了一天班。”
“他又怎么了?”元臻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道,侍卫语塞了一下,“这……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病了吧,或者有事。”
元臻抬脚步过,携带过一阵风,侍卫看他脸色不善,以为欧阳谦又好死不死的撞枪口上了,默默在心底里祈祷不要殃及鱼池就好了,当即身体站的更直了些。
元臻去了杂役房看他,门口侍卫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起初他们还都猜想着欧阳谦彻底失宠了,以后就沦落为一个低等奴隶了,可后来见皇上还总是三番两次的问候,甚至亲自来看他,就知道他东山再起只是时间的事儿,如果他聪明,说不定还可以攻心,装可怜的用感情来让皇上心软,心里暗自庆幸着幸亏从来没有欺负过他。
元臻刚进门口结果就看到他和几个小厮在走廊下面玩牌,欧阳谦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可看他们哈哈大笑的样子,好像还玩的不亦乐乎,登时心里反感不已,暗自想着欧阳谦这个人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谎了,真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待的久了,他也开始不三不四起来了,什么坏习惯都学得溜快。
门口侍卫看着元臻刚进去就满脸阴郁的出来,一边磕头恭送着一边好奇的问道:“皇上应该人都没走进去吧,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这谁知道,皇上的心思是我们能猜得透的么?还是少说两句。”
楚宴看欧阳谦脸色有点苍白,连忙招呼着:“好了好了,他才刚刚有点起色,不能一直见风,收起来吧。”那些小厮便爽快的将纸牌装起来了。
欧阳谦微微笑着:“老是憋在屋里也不好,跟人说说话还好一些。”
“行了,你出来都小半刻的时间了,进屋躺着去。”楚宴的话欧阳谦都是很听的,其实他还想在外面多坐一会儿,但为了不让楚宴担心,还是应声抬脚进了屋。
楚宴看着他躺到床上,欧阳谦蜷缩着身子侧躺着,楚宴将茶水放到他跟前的小桌子上,叮嘱道:“渴了就起来倒水喝,外头事情多,我得先去忙了。”欧阳谦乖巧的应了,楚宴就走出去了。等傍晚来给他送了点粥,欧阳谦只喝了两口就吃不下了,脸色泛青,看起来很不舒服。楚宴担心的道,“这可如何是好……”
欧阳谦难受的抿着嘴唇:“我都怕我是得什么毛病了……”
“要不,再找太医来给你看看?”楚宴话说的有点犹豫,毕竟出去一趟就是自己两年的俸禄,请太医开药更是天价,虽然看起来欧阳谦跟太医院有些交情的样子,但该付的药费还是要付的,只怕是自己这辈子的积蓄也付不起。
欧阳谦摇了摇头:“也不是没看过,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的都差不多。”
“明天能再请一天假吗?我看你脸色实在不好。”
“算了,我不能总是告假,太惹人注意了。”
欧阳谦站着站着胃部突然绞痛不已,痛到他身子都站不起来,双膝猛地往地上跪去,‘咚’的一声,膝盖被磕得剧痛不已,欧阳谦发出了一声悲鸣。大约是胃部痛的太厉害了,而且一点征兆都没有,意识里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心里也惶恐不已,生怕自己得了什么大的毛病,第一时间就是想去找皇上,说自己胃疼的事。结果一时忘记规矩,没敲门就捂着腹部弯腰走了进去,看到桌案前的元臻就感到莫名的委屈,转眼鼻子和眼睛就都酸了起来,带了哭腔叫道:“胃疼……”
元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