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元臻醒来发现欧阳谦蜷缩成一团睡在地上的时候,掀开被子下床,叫醒欧阳谦:“欧阳谦,你一天不挨打不舒服是不是?那么冷还睡在地上,作死啊?”一摸额头,果真发烧了。
欧阳谦醒过来,看样子有点迷糊,轻轻挣脱开来:“我在地上睡习惯了。”
元臻气得扬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几下,可是他并没有撒娇的躲开,只是面无表情的挨下,然后垂首不语。
元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本来在师父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他又回到以前那主是主仆是仆的姿态,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
元臻穿上衣服让人去给他煎药,然后叫醒了他,扯得他坐起:“小畜生,你就这样折腾自己吧!朕又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样报复朕?”
欧阳谦迷离着双眼,微微的对元臻笑,痴迷般的叫着:“义父……”
元臻没好气的答应着:“叫什么叫,叫魂儿似的!快来喝药了!”
“谢谢义父……”欧阳谦喝药的时候喝的很慢,好像是在品尝似的,一口一口慢慢下咽,元臻倒是有些欣慰的笑道,“以前你最怕喝药了,每次喝药都跟要你命似的,现在看来比以前乖多了……”
喝完了药,欧阳谦嫣红的脸上又浮现出以前的撒娇讨饶的笑脸:“让义父费心了……谢谢义父照顾……”
“合着你把自己弄病就是为了折腾朕照顾你是不是?小畜生越来越欠揍了!”元臻此时的玩笑话欧阳谦已经听不出,或者早已没有听的心情,痴痴的笑着,“是谦儿该死……是谦儿不懂事……”
“好了!”见他这个样子元臻也难免不忍心,抚了抚他的额头,还是烧着,“你先睡一会儿吧,等睡醒了看病情会不会好转。”
趁着他病怏怏的,好像预知他没力气反驳似的,元臻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谦儿。”
“嗯。”
“几天后你随西轩使者去西轩作客一月如何?”元臻带着些许忐忑的心情问道。
“谦儿听从义父吩咐。”
元臻有些震惊的回身去看欧阳谦的脸色,还是一片病态的嫣红,元臻只当他是烧糊涂了,没听清楚,所以在这胡乱答应着。但是接下来欧阳谦又断断续续说道:“主子养着奴才,就是为了给主子办事的……谦儿要为主子办事……”
元臻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疼。
“义父放心,谦儿誓死效忠主子……谦儿要死……也要等到一月之期满了再死……不会让主子损兵折将的……”欧阳谦语无伦次的话语却是在元臻脑海中如遭雷轰,自己还没说具体事宜,他怎的就知道了?
想起他昨晚他在自己回来之后态度凛然转变,又回到以前的样子,今又说出这等话来,这么说……
元臻瞪大眼睛,难道昨晚自己和师父的谈话,全都被他听去了?!
元臻震惊之下几乎浑身血液倒流,猛地起身,欧阳谦一下重心不稳摔到地上:“不!不是这样的!谦儿,你误会了!朕说那些话只是为了稳住师父!朕不可能这么对你的!朕怎么可能……”把你当做一条狗却怎么也说不出,再没了平日里的镇定。
欧阳谦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谦儿愿意为了义父去死……愿意任由主子愚弄摆布……贱命而已,死亦何惧……”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元臻痛心疾首的抱着晕厥的欧阳谦万念俱灰。
“你想得怎么样了?”隐渊走进来却是看到元臻失了心一般把欧阳谦裹在被子里,自己在一旁守着,忍不住皱眉,“干什么呢?”
“师父,他跟我哭了,他说他不想去西轩。”元臻望向隐渊的方向,仿佛在喃喃自语。
“他自十六日起就一直在昏迷,怎么就跟你哭了?”隐渊语重心长的道,“简誉,牺牲一个欧阳谦,即可换取两国和平,任谁都知道如何选择,你还是放弃他吧。”
元臻在梦里出现了幻觉,刚洗完澡出来的欧阳谦穿着一身中衣,头发湿嗒嗒的垂在肩上,额前几缕碎发垂在眼前,打着赤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撇着嘴巴竭力遏制自己的颤抖和泪水:“我不要去,义父,我不要去,义父让我去就是让我进了虎穴,我活不到回来见义父了,我不要去。”
待他心痛的窒息而醒之时,才发现是自己的梦,欧阳谦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动静。
“不可能!”
隐渊气急一手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不过一个孽畜,你到底在心疼个什么!”
“他名义上是我儿子,是元国未来的君王!”
“你就放心把你祖祖辈辈辛勤治理的国家交到一个外姓手里吗!”隐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前一黑,头都瞬间嗡了一下,“当年乱世之争,他怎的就那么巧刚好被你捡到,你就不会动脑子想一下吗?如果他是别的国家安插的卧底呢!”
元臻咬着牙:“那如果他不是呢?如果他不是,他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