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将她吃完的碗和盘子洗好,桌子擦干净了,然后就走了。柒休觐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算算时间,差不多该起来了,就起床穿衣。打赢了这场仗,她领了五百两的赏银,她很惊讶为什么这次赏银这么多,碧洲成只说念着她这几年立功颇丰,破例多赏了些。有钱领她自然是高兴的,留着十两买药,五两够她和苏九三个月生活的,剩下的四百八十五两,她就全拿去了林聪帐里。
林聪正巧要出门,柒休觐送上了这些银子,林聪就拿出了那张欠条甩了甩:“有必要吗?你拿不拿我当自己人?”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拿你当自己人,亲兄弟明算账,我打张欠条怎么不对了?”
那欠条上写得明明白白:本人柒休觐因伴侣身体不善之故,借取林聪一万两银,借期二十年,子金百分之二,元丰三十二年到期时本息一并还清,如到期未还清,按子金百分之五计,付逾期子金,此借据为证。借款人:柒休觐。元丰十二年秋。
林聪别扭的道:“你就是没拿我当自己人。”说罢接过了她手里的钱,“这是多少?”
“我这次的赏银,我留了十两银子买药,五两银子开销,这里是四百八十五两,你点点。”
“你给我,我也是拿去挥霍掉,还不如不还。我这正要去玩呢,你辛辛苦苦得来的赏银,却被我花在风花雪月上,想想都觉得别扭。”
柒休觐捶了他一拳:“行了,有什么别扭的,这钱本来就是你的,你花你自己的钱,没必要觉得不舒服。”
林聪撇了撇嘴:“行吧。”不一会儿又贱兮兮的道,“休觐,你跟我吧,你跟着我,我就不出去鬼混了,咱们成了一家子,还分什么你啊我的。”
柒休觐一掌怼开了:“别别别,我现在已经有九九了,你别来沾边。”
“你们?”林聪转念一想,也知道了柒休觐为什么会做此举动,叹了口气,“两个女人过日子,能有什么好?你跟了我,我多养一个苏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就让我们自食其力吧,我谢谢您嘞。”
苏九去买了点打扫用的抹布之类的,路过花店,还精心挑了一束很美的花,准备放在她屋里的花瓶里。
令苏九没想到的是,今天在营里,竟然碰上了以前的客人。苏九低着头往前走,猝不及防被人堵住了路,一抬头才发现几张猥琐笑着的面孔。
“哟,这不是小九吗?咱哥儿几个的好朋友啊。”一个满脸横肉,镶了金牙的矮个子瞅着苏九直笑,那目光似乎能穿透衣服,看到□□,让人非常不舒服。
苏九往后退了几步,福身道:“你们好,好久不见了。”
“是啊,咱们都三四年没见过了吧?话说你怎么不往我们那边走动了呢?要不是今天有公事需要来这里禀报,恐怕也见不着你。”一个看起来骨瘦嶙峋的瘦高个儿说道,苏九记得他,他以前是偏瘦,但也没瘦到这种地步,看他脸色苍白,眼圈发青,好像是中了邪一样,她本能的想远离。
“还抱着一束花,是哪个金主送你的?我说怎么不找我们逍遥快活了,原来是傍着有钱人了。”那轻浮的男人用手背拨了拨花束,苏九想起他的手曾经做过什么龌龊下流的事,心里膈应的很,将花挪开了。他是个有妇之夫,虽然已经成家,还有了孩子,自己又在军营里吃皇粮,在外人看来也算美满,可他妻子与他分隔两地,怎会知道他在外面的风流事。
“啧,我们许久不见了,突然见到了,还怪想的,跟我们出去吧。”那人刚要搂上她的肩,苏九就闪开了,礼貌的笑道,“谢谢几位的好意,我在三年前就已经从良了,现在不做这个了。”
“哎哟,还矫情上了。”他们几个对视了一眼,哈哈笑着,满脸都是鄙夷之态,“一个□□也敢跟客人说不?还从良了,你都被人玩烂了,就算从良,还有哪个不长眼的肯要你?以前跟路边扔根骨头就摇尾巴的母狗没什么两样,现在还装模作样起来了?真够不要脸的啊。”
苏九微微颤抖着,以前她跟过他们几个,他们的手段都很暴虐残忍,是啊,以前她还天真的高估了这些客人的道德底线,哪知道会被羞辱到那种地步,□□就是高开低走的行当,越来越不值钱,越来越被人往死了作践,如果不是柒休觐在她摔落悬崖之前拉了她一把,她现在或许还辗转在各种客人身下苟延残喘,又或许被哪个心黑手狠的客人折磨致死。
清醒的脱离那个行当之后,苏九才发现,这些人怎么能有如此丑恶的嘴脸,简直令人作呕。
旁边有巡逻的士兵经过,看到这个场面,就替苏九小声说道:“苏姑娘是已经从良了的,她现在是柒将军的人,早就不接客了,咱们营里都知道的。”
“哟呵,还来了个帮腔的。”那人瞥了一眼巡逻的士兵,冷不丁的笑道,“柒将军是吧?听说过大名,就是那个半夜三更跑到元帅帐里睡的那个吧?哈哈哈,那名声都传到我们营里去了,我们能不知道吗?人家多聪明啊,专挑有权有势的勾搭,怪不得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