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食死徒是个好主意,那些该死的——”
“我愿意,”雷古勒斯打断了穆迪,看了一眼担忧的卢平,“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多一个食死徒活着,就意味着会多一个乃至无数个无辜的人丧命。”
“布莱克,你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吗?”穆迪翻了翻眼睛,“好吧,勉强不算太迟。”
“但是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除了杀人。”卢平不太赞同。
“这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手段。”雷古勒斯说,“就像刚才,我该放下魔杖跟艾弗里讲道理?”
卢平耸耸肩,“必要的时候,当然。但别的时候我们不该草菅人命,穆迪你可是傲罗。”
“难道你不看报纸吗,卢平?傲罗早就可以合法使用不可饶恕咒了——”
“或许我们该先解决魂器的问题?”雷古勒斯敲了敲茶几,“你们谁要带回去研究一下吗?”
穆迪率先摇了摇头,“我就算了,平时工作已经很忙了。”
“目前看来你最了解这个东西,它被黑魔法保护了起来,”卢平看上去仍然不太放心,“我是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怕不够安全。”
很好,这个烫手山芋又回到了自己手里。雷古勒斯无奈挥动魔杖收好了挂坠盒。“那就继续放在我这儿,直到我们谁找到更多消息。”
“平时怎么联系?”卢平问。
作为回应,雷古勒斯掏出钥匙放在桌上,一把平平无奇的铁制钥匙。随后他用复制咒将钥匙多复制了两份推向对面。“先生们,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我在威斯敏斯特地铁站公共储物柜的钥匙。”
“在一片没有魔法的柜子里给其中一个附魔是不是太明显了?”穆迪谨慎地问。
“当然,所以我并没有给储物柜施魔法。我会在里面放一个匣子,有什么消息可以放在里面。匣子能识别收信人,然后收信人手里的钥匙就会发热——当然,你们得先用魔杖碰碰钥匙激活它。”
“你确定这个匣子稳妥?”卢平打量着钥匙。
“只有指定收信人才能从里面拿出信件,否则就算毁了它也没用。”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布莱克。你从哪儿弄到的?”穆迪看上去很感兴趣。
“博金博克,”雷古勒斯语气平平,内心深处叫嚣着不为人知的得意,“我妻子的店。”
“啊,我知道那家店,”穆迪率先说,“专卖黑魔法物品。”
雷古勒斯快速收起了笑容,“所言极是,对某些认为世界只有两个颜色的人而言。”
“提醒她小心点,别被魔法部——”穆迪不屑地说。
“她很好。另外,博金博克营业的时间可比你当傲罗的时间长多了!”雷古勒斯的语气有些激动。
“抱歉,布莱克,但是冒昧地问一句,她是食死徒吗?”卢平已经收好了钥匙,他的问题像闲谈又像审问。
雷古勒斯叹了口气,“不,她不是……”她现在会怎么看他呢?他想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一个想迫不及待证明自己清白的嫌疑犯,但他不能。
“她支持你的——事业吗?”
“我不知道,但我不这么认为。她看起来对我做的事没有任何兴趣。”
“真是奇怪的组合,比伊万斯他们还古——”穆迪的话被卢平的咳嗽声打断。
“总而言之,今天非常感谢你,布莱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卢平朝他伸出手。
雷古勒斯缓缓握了一下,接着认命般跟穆迪也礼节性地握了一下。“那我们到时候再联系?”
“是的,布莱克,保持警惕,别死了。除了魂器,我们还得找出凤凰社内部的间谍。”穆迪举起手又想拍他的肩膀,雷古勒斯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他怎么可能死呢?只要黑魔王还在,他就不会也不能轻易死去。
雷古勒斯面带笑容为他们打开了门,“当然,如果有急事找我还是可以像今天这样幻影移形到20楼的垃圾房,这里也是我的保密办公点,可以用报纸夹着纸片从门缝里塞进去。”
卢平再次惊讶地看着他,雷古勒斯仿佛看懂了他的眼神,补充道:“自然是麻瓜报纸,一楼大堂就有。有时候这么做反而是最安全的,不是吗?没有魔法,就不会被追踪。”
他们两人离开后,雷古勒斯坐会沙发上,打量着茶几上剩下的茶杯。他想了想,挪开茶杯,轻轻把脚搭在茶几上。
今天算是顺利,不知为何,平静的心情中混杂了悲伤,他甚至无法说服自己一切真的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魂器的个数,凤凰社的内奸,尝试信任曾经的敌人……
他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不见踪影,天边只有酒红色的晚霞。压下胃中翻滚带来的酸意,他抽出纸笔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
“想来点柠檬派吗?
——爱你的,
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