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嫣的住所也特定的法器加持,在特定的时间会飘雪。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那些雪落在新长的幼芽上,却怎么也遮不住那翠绿的颜色。
雪不大,一会便停了。沈暝痕已经走了,他没有回答凌羽嫣任何问题。他们如此默契地寻找对方隐藏的东西,却又不想对方亲口告诉彼此。
“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吗?”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那是胧月宗的守护者邢渊。
“……”
他已经习惯凌羽嫣不回答他的问题,自己轻车熟路地做到她的对面。
“这里好热闹啊。”
“挺好的。”
“这便是你与她们的最大不同,你还是喜欢热闹的。”
邢渊发现凌羽嫣今日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看的他有点不自在。
“你会告诉你重要的人你会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吗?”
“……应该不会。”
“嗯,所以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说的。”凌羽嫣说得这里顿了顿,似在回忆。“如果我告诉他我想做什么他肯定是不让,然后他自己去做那些事。”
“其实我也想让他停止现在做的事情,想想这样的自己倒是自私呢,只准自己去做,不准别人怎么做。”她拨拉了两下桌上的棋子,将自己的理解说出口。
“你们的问题不是这些。”
“是这些,虽然目的是一样的,但是因为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会去阻止,所以还是算了。”
所以你们就干脆不说自己骗自己,然后比对方先解决那些事,就真正的没有发生。邢渊看出来了他们想法。
邢渊本是不想管他们两个的闲事,但是他不知道胤白会为凌羽嫣的事情做到什么地步。
他本以为胤白只是会守着那雪山,凌家不过是与其达成协议而被她庇护着罢了。本该是如此的,但是出了凌羽嫣母亲那个特例。
那个女子不知如何与胤白结契,甘愿停留在那人身旁,即便那人成为她无法飞翔的枷锁。
邢渊无法理解,或者说从他见到胤白起就没有理解过它。在很久之前他曾憧憬着胤白,因为那时他是蛟龙,他憧憬着像胤白一样飞翔。
她是自由的,这是邢渊第一次见到胤白想到的。邢渊的本体是通体漆黑的龙,只有眼睛是白色的,与胤白正好相反。在胤白面前他像是污秽一般,毕竟她是那样的干净。
所以,他认为那个女子玷污了胤白,是那人让胤白失去了自由,被迫困在一方小小天地。
邢渊看着凌羽嫣——那个女人死后留给胤白的枷锁,她正看着天空。
“自由并不是浮于表面的,哪怕是飞翔在天的鸟儿也会有很多顾虑。毕竟,它们的飞翔并不是为了自由,而是为了生存。”
雪又下起来了,只不过这次的雪很大很大。
“何况,我并不是小鸟。”
姬棂与胤白到达了主峰,那里的雷云密密麻麻,显示着渡劫者的不凡。
“不去帮忙?”胤白看着旁边的人。
姬棂看着下方的两人,温沐早已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偌大的主峰只剩下他们四个。
“你觉得现在的我过去是帮忙还是添乱呢?”
胤白看着姬棂,但姬棂并未分给她什么眼神。
“我现在太弱了,但是我的力量不知道在何处。”
“……”
“我想,你是知道的。”
“……”
“轰隆”
第一道雷劫降下,姬棂也终于转过头去看胤白。
“你再包庇他,就没几个人能阻止他了。”
“是我对不起他。”
“噗。”姬棂像是听了什么好像的事情。
“你对不起的多了去了。”
“我知道。”
姬棂看着胤白,一个有些可笑但却合理的想法在她的脑内出现。
“……你还喜欢他?为什么?”
“不是喜欢。”
“那是什么,爱吗?”姬棂的语气尽是不解,但是她的脸上却是笑眯眯的。
胤白沉默了许久,久到姬棂就要以为她是默认时,她才终于开口。
“不,他曾是我的家人。”
姬棂想说他根本没有想过把你当家人,最开始是排斥,后面是喜欢,不管哪一个阶段都没有丝毫的亲情,但她终是没有开口。
雷劫快要结束了,胧月宗的阵法让二人的渡劫很顺利。只是姬棂知道,他们二人心结是未消的,此次稍有不慎便是会生出心魔。
“咦?”
“怎么,你的祝福应该能保离夜。”
“没什么。”
离夜在接最后一道劫时分明有生出心魔之意,她的祝福也应该要起效,但在瞬息之间,那感觉便无影无踪,她的祝福也没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