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堂堂男子汉,躲藏在这里让你冒险,我岂不是活得窝囊?”
“现在不是你逞威风的时候!你和我不一样,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你父母双全,你又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老了需要你来照拂,你不可以任性而为抛下他们。”
提及父母,任少云的面色微变,捉住她的手缓缓地松开。
清寒淡然一笑朝着他点点头,随即将破碎的衣袖撕扯下一小条扔在不远处,对任少云道:“江盗财疑心颇重,我骗过他几回,他会觉得这些痕迹是我故意留下引他上当,你安心躲藏,不管听见什么,千万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
人生有很多时候,来不及好好道别,便身至分道之处。
任少云委身长草蜷成一团,看着清寒轻悄悄地爬向另一边,隐没在摇晃的长草中。
天空中,厚厚的云层漂移而过,遮挡了日光。
密林中远远近近响起怪异的鸟叫,瘆得人心里发慌。
任少云大气不敢喘,静静地抱膝蜷坐,野蚊子隔着单衫不住地叮咬,痒得挠心。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地是降临前的寂静。
忽然间,群鸟惊起,羽绒纷飞,黑压压地盖过最后一丝光亮。
悉索的脚步声随即响起,由远及近,慢慢清晰。
“臭丫头!还不快滚出来受死?”
江盗财咆哮些恐吓的话,好令二人忍不住发出声响。
任少云谨记清寒与他分别时说过的话。
他丝毫不敢妄动,却越发清晰地听见脚步声,已然靠近自己,长草被一丛丛拨扯开。
任少云回想起马夫和守卫惨死的模样,极力抑制内心的狂跳,身子却忍不住地微微发颤。
“想引老夫上当?你还嫩了些!”江盗财似是发现残破的碎絮,冷笑了一声,掉转身去。
任少云方松了一口气,忽听见冷呵在头顶炸响:“老夫今日偏不改道,要看看你设的什么把戏!”
任少云澄澈的瞳孔因惊恐而极速收缩,眼见那宽大剧毒的手掌就要劈降下来,不远处的草丛中唰地响成一片:“来啊!我在这!”清寒讥讽的声音,即刻将江盗财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江盗财旋即转身,向清寒追去。
清寒奔逃着带江盗财远离任少云。
她的脚下不知被何物一勾,狠狠地往前摔跌下去,手肘被碎石迅速划过几道,却丝毫不觉着疼。
潮闷的空气中弥漫开血液的腥甜,这气味刺激着江盗财让他变得异常兴奋,一脚踩踏在她的头颅。
清寒的脸瞬间压入泥地,她的心一阵狂跳,呼吸变得困难。
“就这么让你死,实在太便宜了!”江盗财抬起脚狠狠踏向清寒的右手。
但听“啊——”一声惨叫响彻密林。
江盗财纵声大笑起来,一把抓住清寒后脑勺的头发,老鹰提小鸡般将她从地上猛揪起来。
“老夫的东西呢!交出来!”
生迹已无,濒死一刻,清寒的畏惧之心也烟消云散了。
清丽的脸上凄艳绝美,毫无惧色的双眸寒光闪动。
清寒扯起的唇角,冷笑道:“杀了我,你就找不回想要的东西了!”
江盗财目中凶光大盛,掐住清寒的脖子逼问:“藏哪儿了?说!”
清寒倔强道:“不知……道??”
江盗财眼眶血红,暴怒地将她推向一棵杨槐,清寒的后脑勺撞击在粗糙的树干一阵昏眩,加之他的手掐得越发紧,胸口一股气流憋闷着涌不上来几近窒息,她气若游丝,仍不肯松口:“我不知道!你杀了我啊!”
江盗财目眦欲裂:“老夫这便打断你全身的筋脉,折断你的骨头,叫你上天不能,下地无门!”言罢,内力运入一掌,正要打过去,草丛中嗖地窜出一道金光,直朝江盗财的手掌而去。
江盗财抛下清寒,哪知还是闪避不及,金光擦过他的手背,忽地没入密林。
清寒也是一惊,趁隙往江盗财的反方向暴退开去。
密林里静下来只听见虫声唧唧,树影如鬼影般左右晃动。
江盗财雄浑的声音传过去:“什么人装神弄鬼?滚出来!”
一声咆哮响彻密林,声浪几乎将清寒震倒,只觉有人将自己一扶,回头看去,竟是任少云。
清寒心中错综复杂,既感动又生气:“你???蠢货!”
如今多说什么都变得毫无意义……
江盗财发现站在清寒身边的任少云,怒道:“原来是任少爷!你好好的公子爷日子不过,跑来袒护这贼女?老夫就先送你上路!”
“你??你别过来!”任少云拉高衣袖,露出一个袖弩。
袖弩用赤枣木精制而成,箭头镀金,金芒烁烁,袖弩很小,威力却大。
任少云道:“我扣动扳机可以连续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