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等一等。”清寒返身抓起碗里的白馒头往怀中一藏,这才安心地跟随她一路离开水牢。
二人躲躲藏藏避开王府巡守的侍卫,赶到偏门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旁。
彩秀翘首张望,见她们二人平安赶过来,高兴地催促道:“小姐!快!快上车!”
天闷得人心里发慌。
墨竹穿着白色寝衫,领口凌乱地敞着,双眼失神地望着阴霾的天空。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三天前的那一幕:
烟火明明灭灭,夜空激烈地燃烧。
风吹过黑魆魆的树梢……看见他二人身影猝然地交叠在一起。
所有的声响都消灭,唯有他的心跳嫉恨地颤抖。
墨竹抓起酒坛举过头顶,阖起双眼微微仰面。
香醇的酒液倾泻而出,淋在脸上灌入口中。
他的喉结上下翻动,酒液顺着脖子往下流淌,打湿了单衫,却没能浇灭失控燃烧的身心。
他将空酒坛,狠狠地砸落,碎了一地,酒液泛着光到处流淌。
一大块寒冰被凿破,四分五裂散开……
晨欢敲碎余下的冰块倒入冰盘,切了西瓜置入其中镇凉了取出。
他将墨竹最爱的西瓜,送到他的面前。
“小爷,天热得很,吃西瓜消消暑!这酒,虽好……还是少喝些……”
晨欢悄悄去拿墨竹旁边另外的酒坛,却被他伸手拦下。
他的声音就像冰霜一样,冷淡嘶哑:“放下!”
晨欢从未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缩回手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放在他旁边:“小爷,昨日少云来过,这是他留下的,说是……说是清寒姑娘托他转交……”
墨竹失神道:“拿走,什么姑娘,我不认识!”
马车一路疾驰出了金溯城。
车纱帘外,屋舍逐渐稀少,一派郊野风光。
任少云长长地舒了口气:“可算带你离开齐王府,这两日真把我吓坏了!”
清寒歉意道:“抱歉,要你替我费心,这份情清寒铭记于心,他日??”
任少云拦住她:“别说什么当牛做马的话!”
二人成了知交,相视默然一笑。
任少云问:“清寒,你有什么打算?”
清寒极是不安,她不想返回地狱谷,却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任少云提议:“我可以为你打点住处。”
清寒感激道:“不必了,多谢少云好意,我的事牵连了家如,不能再给你添麻烦!”
任少云一笑:“既然你当我们是朋友,说什么麻不麻烦的话?我当初只是一试,没想到孔小姐还挺仗义,愿意帮这个忙!”
清寒沉默片刻,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送我到渡口就行了……”
任少云担忧地看着她:“赵管家也太狠了,竟伤得你这样重。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清寒笑笑:“不用担心我,挨几棍子罢了,都是皮外伤!你想帮我,倒是有件事想劳烦你。”
任少云道:“你说,我能力所及,一定帮你!”
清寒道:“齐王府里我最放不下春柔,她无权无势,性子也软,能不能多多关照?”
任少云点头:“难为你这时候还想着关心别人,你放心,只要春柔愿意,我会想法子带她离开齐王府,安排在我的身边,就近照顾!”
“嗯!”清寒笑着点点头,“我再没什么记挂的事。”
清寒看着车窗外,回想起孔家如的话:“彩衣死了,说是在回府途中畏罪自杀。她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是天南星,他出尔反尔,还说什么会交给我爹处置……”
清寒忐忑不安,不知为何,她很想见天南星一面,向他说清楚一切,只是她没有机会了。
也许,他也不想再见到她……
清寒心中五味杂陈,双手放在膝盖,慢慢攥握成拳。
便在此时,听见一声马嘶,车身剧烈晃动。
“发生何事?”任少云正要探出身去问驾车的车夫,只见车夫被一掌击毙抛跌进来,倒在任少云身侧。
“走!”清寒提劲而起抓着任少云,击破车顶盖飞身而出,头也不回,施展轻功窜入一旁的密林。
夏季植被生长茂盛,倒是一个藏身逃命的好去处,只是清寒在池底受尽摧残,跑不多远就开始喘气,任少云体力也不好,亡命奔逃,被荆棘野藤绊倒数次,皮开肉绽,惊急无力。
“少云,我们分开走,尚有活命机会。”清寒焦急道,“你躲在这草丛不要出声,我去引开他。”
清寒正要起身被任少云一把抓住手腕:“来的什么人?不如你藏在此,我来引开他?”
清寒恼道:“什么时候了还和我争?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任少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