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人陆陆续续到来,几个姨妈一见到小孩就互相派发红包,刘熠也收到了。
陈雅琴在厨房抽不开身,是在饭后喝茶之时才给所有的小孩一一派发。
今年过年所有小孩都来齐了,包括外出打工年纪稍大点的也都回来了,往年总有那么几个睡懒床或者不想来的,今年也不知怎的,都凑一块来了。
张途乐再次出现在刘熠视野,她骤然失色,才刚过去两日未见,又要面对这丑恶的嘴脸。也搞不懂他怎么没皮没脸,直接截胡刘熠踢给刘栎承的毽子,利用身高优势高高举起,让刘熠自己过来拿。
二人身高悬殊,刘熠根本够不着。但也不想与他过多接触交流,这个寒假的委屈倾泻而出,直接蓄力愤而踩向他白色的新鞋。张途乐感受到一阵麻痹后的疼意,手不自觉垂下些,她跳起夺回。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除了青春发育,还有那不知何起的名牌鞋执念,这双鞋是他再三恳求陈雅丽方才得来,如今才穿第三天就遭到这样的变故,顿时怒火中烧,丝毫不客气地扇了她一巴掌,谈不上重力,但足以令脸颊多个深浅不一的红印。
刘栎承虽个子矮,但目睹姐姐被欺负,气得冲过去头撞向他肚子,张途乐被撞得一个趔趄,往后腿了一步,刘栎承见效果甚微,仍不解气,鞋底磨蹭脚下的泥,略过张途乐鞋面,留下一小团污泥。
二人瞧张途乐即刻要发作,默契地跑开,进了厨房,有妈妈在,他们怕什么。
午饭超级丰盛,有刘熠最爱喝的土鸡猪肚冬笋汤,每年陈雅琴回来才会煲的汤。其余的小炒、清蒸均是陈雅琴的拿手好菜,除了猪大肠炒菠萝她接受无能外。
今天人太多了,小孩子也多,光是小孩加上刘熠两姐弟一共有十一个。
家里就两张桌子,一个大桌、一个小桌,大人喝酒的和不喝酒的凑满了一整桌,小孩们都围在一个小茶桌。只不过位置不是很够,刘熠和刘栎承就不过去凑热闹了,在厨房提前盛好饭菜,坐在烧柴的长凳上开心地享受着美食。
饭毕,大人坐在茶桌泡茶,闲聊家常理短。已经出大城市门打工仍生涩不够老道的姐姐们坐在大人堆里像模像样地加入谈话,期间偶尔插几句话。但长辈们跟她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还是: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来,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好挑选,带个金龟婿回来,以后才能享福,不然苦日子有的受。
小孩在外面很快再次打成一片,男孩子揣着个火柴盒,找除夕夜家家户户放的鞭炮,看看有没有几个没成功连串点燃的漏网之鱼,每找到一个就擦燃火柴,找准引线把火苗凑过去,鞭炮的声音快、响、刺耳。
女孩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诉说着女孩间的悄悄话,总是被鞭炮的响声突然吓到打断。
刘熠没有参与其中,等全部人散开餐桌后,帮着陈雅琴一点一点收拾。
聚拢感情或是打发时间的饭后闲聊在一人提出要回去煮菜,晚上家里有客人的话语后解散。
冯荟园进了储物室,给每个女儿装了半塑料袋自己做的炸甜饺子作为回礼,终于送走了今日来的子子孙孙,同时也再次锁上了储物室,连同今日她们带过来的一箱箱牛奶、饼干、糖果、水果。
几个姐姐他们都离开后,陈雅琴叫上刘熠和刘栎承,还有今早买菜时特意买的一箱牛奶和一盒饼干,去了瞿秋榕家。
自家小孩子收到这么大的红包,不去拜访于理不合。
去到的时候齐文旭一家都在,他爸妈也都在。
这是刘熠第一次见到齐文旭爸妈,两位都是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是一眼见到就会喜欢上的长辈,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没有半分过分直白的反感。
瞿秋榕开门一脸惊讶:“哎呀,金铭,你看看是谁来了?”
齐金铭待客无挑剔之处,携妻温诗钰热情迎客:“是雅琴来了。来就来,带什么东西,还是这么客气。”
温诗钰接下礼品一旁帮忙拿着,邀请陈雅琴三人进去坐下喝茶吃点心。
“瞿婶,身体近来可好?”陈雅琴坐下温切询问。
“一切都好。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照顾好身体,别过于苛刻自己。”
齐金铭比陈雅琴大了不少,虽然双方不是亲戚,但是邻里邻居,住上下坡的,也跟刘熠喊齐文旭一般,要叫一声金铭哥。
陈雅琴小学辍学,齐金铭就考上了大学,毕业之后在B省南春市发展,据说发展的不错,在那边买了房子,娶妻生子,定居南春,后来就把父母接过去养老了。
刘熠按照陈雅琴嘱咐的见到长辈问好后,坐在陈雅琴边上安安静静听着互相寒暄。
很不好意思的是,明明上来拜访是为了感谢红包的派发,齐文旭爸妈又给了刘熠和刘栎承一人一个红包,红包封面上画着一只迷你可爱猪,一手正楷‘学业进步’的金灿笔迹。
温诗钰目光察觉到刘熠两姐弟坐下后不发一声,了然性格偏内敛,与长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