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进了厨房,“山苍,小孩子做到不好说几句,差不多行了。”
“大嫂,你正好来了,来,你听听,都这么久了她叫我什么,钟叔叔,像话吗?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怀孕的消息,隔日陈雅琴还是跟娘家人说了,钟山苍上中班,还没回来。自从陈雅琴嫁给钟山苍,姐妹之间也不如原来热络,过年过节几个姐姐从来不肯来。
“三姐,你说我要不要生,我今年都34岁了,按说年纪也不算大,再生一个不妨事。但是,我怕生了后钟山苍在亲生与非亲生之间会失之偏颇。”陈雅琴打小跟三姐感情比较要好,第一时间还是选择打电话给三姐,听听她意见。
上帝为她们捏出相似的容貌,也同样残忍地赐予一地鸡毛的命运。
三姐也是拖家带口再婚,能够设身处地体会到陈雅琴的为难:“这是他的种,像你刚才说的,他对你肚子里看的那么重,但凡你没能征得他同意做了人流,他知晓后怕是不会再用心待你们。”
“如果当时我生完阿承就放环就好了,钟山苍就不会心心念念再生个孩子,今日我也不必为此事困扰。”
如果一开始就不可能,就不会心存任何期待或侥幸。
“虹霖也是心疼你,不想让你受结扎的罪,哪能想到会……”
“我知道,他哪舍得我受罪,那会子计划生育抓的严,哪家不是做女人去放环,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虹霖这样,直接自己去做了结扎。”说到这,陈雅琴喉咙似有异物干涩,眼眶灼热,盈着的泪光没有任何征兆地滑落。
“旧事重提难免感怀,都过去了,别想了老五。”
“可是,我觉得很愧疚,虹霖对我的爱却成就了钟山苍的求子梦,他在天上会不会责怪我。责怪我找了别的男人,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老五,哎,你心事还是这么重,生活肯定是要往前的,谁也没有权利责备你重新开始,逝去的人当然更愿意留下的人能好好活着对不对,难道永远守着过去那点回忆么?”
……
随着电话的挂断,手机显示屏发出微弱的光线,五秒后,房间再次陷入黑暗,陈雅琴还是拿不定主意。对刘虹霖的愧疚是一方面,现实的困境也是最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