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心里说些奇怪的话。
伊斯菲尔很好脾气地想:没有关系,反正,她会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
那些内容他听不懂又怎样?只要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与他结合,他就可以解开体内的封印。
梅瑞完全不清楚BOSS心里在想什么涩情又恐怖的内容。
她看着伊斯菲尔,忽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每次都念得那么……噫。
虽然是她的心声告诉他的,但伊斯菲尔不会承认,他湛蓝色的眼中盛满深情的占有欲:“我的妻子,只会叫Marry,这是……命运。”
梅瑞:“……”
救命,又是宿命论。
她真的会对宿命论ptsd,毕竟她出轨的爸和她单纯的妈求婚时就是这么说的。
听见她心声的伊斯菲尔:“……”
要不现在就把她杀了吧。
不知道自己差点去见上帝的梅瑞正下定决心,要和BOSS划清关系。
她清清嗓子:“这位BO……咳,这位先生,结婚是需要仪式的,我们有吗?没有。所以你不能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并且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好吧!”
她后退几步,竭力肃容:“现在我要下山,离开这个地方,请您不要跟着我。”
伊斯菲尔露出一丝有些受伤的表情:“Marry……”
梅瑞头皮发麻:“停!不要再用这个语气叫我!”救命了,他不是堕天使吗?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是被一条巨蛇盯住。
她不知道BOSS会不会听自己的话,应该不会,毕竟她对大BOSS完全没有威慑力。
但她必须要走。
不是怕死,能死都很不错了。
她是不想再和那双眼睛对视。太恐怖了,她被看得眩晕。
-
一切果然没能遂梅瑞心意。
她回头瞥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几米处的伊斯菲尔,很无奈。
她也不会再质问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因为她已经这样做过了。
对方只会紧紧凝视着她,用挂着淡笑的双唇说:“我也走这条路,Marry。”而他叫人时的语气并未有丝毫改变。
只是很快,梅瑞也意识到了游戏大BOSS跟在自己身后的好处。
嗯,大概是好处吧。
她看着自己面前尸首分离的厚甲魔兽,看着它正汩汩流出血液的脖子,艰难忍住呕吐的欲望。
“别怕。”伊斯菲尔站在她的对面、魔兽的身后,鲜血附着在他雪一样白手臂上,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过,凝聚在指尖,滴落。
他对自己此刻的造型有多血腥浑然不知,溅了血迹的脸上表情未变,几缕金色卷发也因血液粘在脸上,却仍然微笑着用那双兽瞳凝视着梅瑞。
梅瑞发誓,这是比刚刚魔兽张着血盆大口扑向她更为可怕的一幕。
伊斯菲尔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他的笑一点都不温柔,还很邪恶。
嗯?
怎么回事?
BOSS的笑容好像僵了一下。
梅瑞的心也僵了一下。
不会吧。
不会是什么能读心的老土设定吧……糟了想到是BOSS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梅瑞紧紧盯着大BOSS的脸,没有再捕捉到什么奇怪的痕迹。
她试探着在心里念叨:那个、BOSS大人,如果你能听见我的心声,就咳嗽一下。
大BOSS没有任何反应。
梅瑞不死心地再次试探:真的听不见吗?
变态?
魔鬼?
……断了半个翅膀的杀人狂?
梅瑞看着伊斯菲尔纹丝未动的表情,确定是自己多虑了。
她放下心,转身继续往山下走。
伊斯菲尔竖瞳晦暗,抬足跟上。
梅瑞没看到的是,伊斯菲尔先前站立的地方,出现两个凹陷的深坑。
一直到傍晚,天空再次浮现出浅紫的色彩,他们也没有再次遇袭。
不仅如此,梅瑞发现她曾经听见的那些窸窣声也不见了,仿佛所有潜藏的生物都避开了他们。
是因为害怕大BOSS吗?
既然如此,刚才那个大甲壳是怎么敢扑过来的啊。
大BOSS的威慑力虽有好处,但也不全无缺点。
梅瑞摸着自己空荡的胃,那里正因为饥饿而产生被揪住一般的疼痛——她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
她甚至开始怀念那只被割了头的大甲虫,和现世的甲虫不同,那东西的甲壳下有许多肥嫩的肉,烤起来应该很好吃……
啊!好饿——
伊斯菲尔跟在梅瑞身后,神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