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欢的嘲讽,冥夜只是冷漠地看着她,感慨这个跟他一同长大的女人心中竟没有一丝慈悲。冥夜一开始重生的时候,曾经试图改变她,最终还是无果。
冥夜暗自心想:世间事本就难以两全,从前的种种悲剧皆因自己的迟疑和不应该的怜悯酿成,或许杀伐果断才是真正的善。
冥夜站在原地,叹了口气,风吹起他的披风和他的发丝。
若知今日,当初在奉天殿上,冥夜恐怕不会放天欢一条生路。
冥夜浅浅一笑,向前走了两步,这两步走得很慢。
顷刻,天欢身体开始不自然地颤抖着,往后退了两步,死死盯着眼前的冥夜,默不作声,她的脸上逐渐写满了惊恐和错愕,一改刚才嚣张的姿态。
从前的冥夜一心只想修炼,不善与人沟通,所以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大多时候面无表情。
那样的冥夜给人的感觉只是清冷,天欢心里从未觉得他可怕,甚至当冥夜废了她的修为时,天欢也并不觉得他可怕。可是现在,天欢怕了,她察觉到了冥夜的杀机,刚才那一瞬间冥夜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天欢的内心升起一丝恐惧,不断扩大的恐惧。
天欢全然没了腾蛇圣女尊贵的形象,哆哆嗦嗦喊道:“冥夜,你不能杀我,这法阵与我相连,我死了,这个阵法会自毁,届时桑酒也别想活。”
冥夜依然面无表情,收起了威压,压低声音说道:“天欢圣女,你先别激动,我怎么会杀了你呢?只是冥夜觉得用我的仙髓换桑酒一条命,这个买卖并不划算。而且我是为你好,敢问,以你的身体状况,能受得了我的仙髓吗?真不怕爆体而亡?”
天欢不知冥夜是何意,故没有回答,但没了冥夜骇人的威压,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见天欢不回答,冥夜继续说:“冥夜这里有一条建议,不如取桑酒的仙髓给你。除此之外,玉倾宫也可以还给你。你若不信,我可以用我的生命起誓,只要你放我们平安离开,日后我们不复相见,绝不找你麻烦。”
天欢不解,问道:“你这是何意?”
冥夜解释道:“如今魔神已被封印,四海升平,我本就打算隐退,不问世事,桑酒自是愿意跟我一起,在凡间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既如此,仙髓于她用处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