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策,这个故事写完了,我就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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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了一本书,来纪念我年少时无数个怀春的日日夜夜。
然后它火了,我也火了。
读者问我有没有原型,我的手顿了顿,有些颤抖地打下:有。
后来签售会上读者问我,原型是你自己吗?
我愣了愣,我知道他们一定会问,但是当问出来时我还是有些怔愣。
原型,当然是我自己。
是那个意气风发,横冲直撞的梁惠书。
是我现在,怎么都比不上的梁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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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我爸因为工作原因,调到了南城。
我也自然而然转到了南城一中。
好像每个校园故事的开始都是从转学开始的。
我也是这样的。
我十七岁,什么都有,有爱我的父母长辈,有一个可爱的弟弟,成绩还不错,长的也还行。
我那时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无所谓。
我觉得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然后我遇见了陈知策。
我那时觉得我更幸运了,有这么好的家庭,样貌,成绩,还遇上了一个更好的少年。
少年一身校服,背着一个灰色的书包,骑着山地自行车,背后的书包里放着一束花,是百合花。
我想起之前在网上刷到的视频,那里面的少年也是这样的,书包里背着一束花,手上提着蛋糕回家给妈妈过生日。
网友说,他的出现让整条街都浪漫了起来。
现在,陈知策也这样骑着车在我面前停下,把右肩的书包带卸下,让我看他书包里的花。
“怎么样,班主任说要欢迎一下新同学,这样欢迎你喜欢吗?”
少年眉眼带笑,背着一束花穿越了几条街停在我面前,只是为了欢迎我这个新同学。
浪漫吗?
当然浪漫,浪漫地我一下子就陷进去了。
陈知策人缘很好,因为我被安排坐在他身边,连带着我的人缘也变得好了起来。
他也很照顾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班主任一开始说让他安分些,不要欺负新同学的缘故。
那年运动会,我没报什么项目,就在场外给人加油助威。
有同学带了相机,说要记录下我们的青春。
陈知策一点面子都不给“就你那拍照技术,拍出来根本不叫青春,叫鬼片。”
一群人哈哈大笑,那个带了相机的同学气得要去揍陈知策。
陈知策笑着躲开,“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就你那技术,除了像梁惠书那样的,谁扛得住!”
他一下子把话题甩到我身上,我差点没接住。
带了相机的同学是陈知策的好朋友,叫周岁,他转过头来看我,然后突然抬起相机对我“咔嚓”了一张。
然后把相片抽出来甩了几下“确实,比陈知策这狗东西能看多了。”
然后陈知策又凑到他后面去看,笑出了声“那是,你不看看是谁的同桌。”
其实陈知策长得特正点。
丹凤眼,鼻梁高挺,薄唇,下颚线很清晰,是那种,痞帅又有点国泰民安的感觉。
而且,肩宽窄腰大长腿。
他的五官每一点都踩在我的审美点上。
那次运动会最后,是一张我和陈知策的合照。
他拿着运动会奖牌弯腰跟坐在看台上的我平视。
笑容肆意又温柔。
高三开学第一天,年级组给整个高三看了很多大学的介绍。
那个晚自习,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向往和憧憬。
陈知策把手搭在我后桌的桌上,歪头凑过来,小声跟我说“你要不跟哥考一个大学吧。”
我不太记得但是什么反应了,我只记得那晚的少年看我的眼神真挚又热烈。
还有一个挺让人难以忘怀的就是,百日誓师那天晚上,我把陈知策堵在操场上,拿着高二运动会他赢来的奖牌跟他说
“你之前说,可以用奖牌换一个愿望,现在还算数吗?”
高二运动会,那张合照的背景是他赢了比赛,拿着奖牌过来递给我说“梁惠书,小爷我赢来的,送你。”
“以后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拿着它,来跟我换一个愿望,我一定尽我所能。”
现在,我拿着它,来跟他换愿望了。
陈知策诧异又惊喜。
他点头说当然算数。
我说“陈知策,我用它来许愿,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这句话说的其实不算隐晦,放眼整个南城一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吧。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