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些人抬轿,不过费些人力银钱,别怕人口舌。那日街上惊马人多眼杂,要犯最是好逃脱,若非义士相帮抓人,许大人怕也是无处诉冤情。万万别当逃过一劫,便心生侥幸,凡事谨慎为上。这不是小事,平日里凡与你有龃龉争辩的,都快告诉哥哥。”
宋念掰着指头,眼睛看向屋顶,“广怀郡王,孔家小姐,齐家少爷,梁家公子,魏家兄妹……”
魏家兄妹!宋念立地来了精神!
“哥哥快收拾东西,明日便谎称淮州来信,说大舅舅病重,借口辞了大理寺的官,就此回淮州去。”
“你也有怕的时候。”顾则大笑着道,宋念听着这没心肝的话,忧心道:“哥哥也说了,谨慎些为上。”
“折春,藏秋,快给四哥收拾东西,四哥明日就回淮州,挽夏,却冬快去拿库房钥匙,打开库房,捡好的装上车,让哥哥带回淮州。也怪我,明年眼一闭,横竖嫁过去就是,不该折腾哥哥。”宋念边忙边自怨道。
“这几日左右是走不了的。”顾则悠悠然道。
“缘何?”宋念不解,急了起来。
“你忘了?陈家有喜事,顾家在上京城哪家的面子都可不给,除了陈家不可,顾家独我在京,我若此时离京回淮,陈家一家老小,谁能谅我?”
旁人家也就罢了,陈顾两家多年交情,顾则不得不去。宋念竟忘了陈家姐姐即将出嫁,她抢先替哥哥做了主,“陈家一家视你为亲子,待陈家姐姐婚事了了,哥哥就同郡主婆婆辞行罢。”
上京并非淮州,皇都虽为李都,四周盘踞着的是皇戚姻亲,权臣世家,不似淮州全是顾家的地盘。
那日是许家姑父,明日或是她,后日又或轮到哥哥,她是平素凶狠惯了的,至今还不知怕字怎么写,倘或祸及哥哥,怎生是好?为着一时负气,去信淮州唤来哥哥,现悔之晚矣。
“惊马一案查不出个结果,方大人既是哥哥上司也是哥哥同僚,哥哥可会一同受罚?”宋念不禁担心起哥哥。
顾则笑道:“哪里会受罚!撑死了挨上一顿骂,叫上京城知道,顾家阿则也是个不堪用的公子哥。”
说罢,顾则忙劝折春挽夏们停手,姑娘们唱诺,又忙别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