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并不在意,顾则亦是如此,李珩虽心有不快,也不是寻事之人,故不发作。
“那……这位是?看着眼生,想是头回来咱们水月楼,您这样好模样的尊贵人物,老妇人可没见过。”
宋念忙去陈妈妈耳边说道:“妈妈,睁大了眼,可记住了,这位是宫里的殿下。”
话一入耳,陈妈妈只当宋姑娘逗她玩乐,再一看这郎君衣着不凡,发冠煜耀,尊贵满庭,恍惚间俯身去拜,嘴里断断续续请安,词不成词,句不成句,待到贵人发话让起来也不敢贸然起身,还是宋姑娘搭了一把,她才安心起身。
李珩紧盯着顾则,寻问道:“郡主,这位是?”
虽与凉王见打过几次照面,实则只算得上目熟,仅此而已,宋念呆着说道:“这是我哥哥…”
“顾则。”不等妹妹话尽,顾则拱手自报姓名。
李珩面无颜色,道一声:“久仰。”
“妹妹,这位殿下是?”顾则二人说话间,看妹妹避之不及,必是凉王无疑。想他妹妹心里不如意,猜是凉王不够好相貌,此郎君仪表堂堂,玉面白净,气质出众,天怜他送来一副好尊容,此等容姿平生未见。她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再看谈吐又非痴儿,手脚齐全,是个好郎君。昨夜妹妹支吾不肯言,总也问不出个一二,其中原委还有待他再看。
宋念改了腔调,轻声细语道:“是…凉王殿下。”
李珩顾则各怀心思,一时间竟无人说话,宋念平日里的傲气神气,通通被甩出九霄之外,低着头看裙摆上的杏、荷、菊、梅四景,而李顾二人四眼相对。
顾则是个武人,性情不似宋念多疑机敏,只觉凉王眼里是一派平和,却不是豪迈之人,瞧不出凉王对他的敌意,心中有所思想,暂且一一按下不露。
“信里说他不好,叫我过来好好教训他。”顾则一半说实话,一半打趣问他妹妹。
宋念早忘了这一笔,忙同哥哥解释,“哥哥,快别提了,凉王可是个大好人,上回我不慎掉进湖里,是殿下救我性命。”
救命之恩,可了前事。
“我代念念谢谢殿下,今后若有差遣……”
顾则话未了,反让凉王截了去,“不必,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李珩不管顾则说话,步步上前,问宋念,“我哪里不好?都是咱们的事,下回别同外人说道。”
外人?宋念一头雾水,听凉王字字句句,难知其意,说得她是恍惚无措,再一看她哥哥顾则是笑而不语,心里更是弯绕了七八圈。
楼里来了宫里的大佛,陈妈妈着急命人给凉王爷寻了好地方,不敢有丁点怠慢,走上前来秉,“王爷,随老妇人去别住,茶酒已然备好,还望王爷赏光。”
李珩一动不动,陈妈妈不知其脾性,只能望向宋念,宋念亦无法子,顾则却伸手拦着,并邀凉王一同落座,“今日既然有缘遇见,王爷不如同我们兄妹一道。”
宋念偷偷拽了哥哥衣裳,她可不想和凉王同席,顾则清楚妹妹顾忌,他另有打算,不能如其所愿。
等三人要入席时,看着座次不知如何落座,今日水月楼大张旗鼓的摆宴席,是宋念为着顾则接风祝寿所摆,本该是寿星公坐于正中,不过凉王是君,顾则是臣,正犯难时,凉王先落在右座,宋念坐了左边尊位,留了正位给顾则。
待几人落座,李珩问道:“顾兄,现居何处?”
“暂住国公府。”
“元王府在京中可有宅院?”
“自然是有。”顾则一说要来,宋念早着人去打扫顾家宅院,只人人皆知的事,凉王何故多提一嘴。
李珩放下折扇:“世子入京,元王府本有府邸,却住亲戚家中,说来不合规矩,不合礼数。”
顾则讪笑道:“按礼数是该去,只是府里长久不住人没个人气,虽留了人看院子,只是我一人冷清,表哥表嫂同表妹轻易不放我去。若是王爷,宫里觉得不妥,那今夜回去再我同表哥表嫂几人商议便是。”
宋念不轻不重地说道:“哥哥,你要去别处住,我在家里也没劲儿,不如收拾了东西陪你一块去。”
原先一再追问的李珩突的停了话,单保纵然心里笑出了花,也不敢笑出声来,李珩横了他一眼,单保脑门上冒汗,会意上前道:“住在国公府好,多少有着亲戚照应着,天大规矩礼数也比不上人情。”
“单内官说得有礼,哥哥,在家里我照顾着你,你去独住了,又有什么热闹?小婆婆瞧了,得训我哥嫂招待不周。”
“谁照顾谁?你不惹事便是天底下最顺心之事,我可不敢奢求你照顾我。”顾则笑怨。
兄妹二人说的话刺耳,惹得外人心中不悦,“单保,去拿兰生酒。”
李珩杯中尤空,单保换下紫琼杯,忙去斟了一杯茶:“殿下,那酒最是辛辣,当真要饮?”
“当真,快去罢。”
李珩举杯以茶代酒,“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