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纸啦!”
方樱逍遥撒撒手:“无妨,不擦就是了!”
红丫惶恐。
谁家好人干那事不擦啊?
还是大的!
看来程大公子的死讯,给小姐带来的打击真不小。
这头,方樱边朝大理寺的方向走去,边瞧出街上异样。今日街头徒增许多兵士,他们但凡见着背包裹的人,便要求开包检查。不过此举之针对些普通老百姓,过路的大马车与穿着金贵的人,问也不问一句。
方樱大概猜出是为何,她低调混进酒楼前围观告示栏的人群,一眼看见最中间扎眼的红字通缉令。
这令没有人像,只说大理寺少卿程长弦丧命于鬼匪余孽手中,余孽凶险万分,若发现异样之人,定要上报衙门,助力朝廷制服恶匪。
“这是什么红令,连画像都不张,咱们哪能知道余孽啥模样?”
“罢了,我是不参与,说道鬼匪凶险说了那么多年,半分没感觉到。”
“咱当然感觉不到,你一月到头累死累活将能吃饱饭喝壶酒,兜里也剩不了几个子儿,人家费那劲儿劫你干什么呀?”
“哈哈哈哈。”
周围哄笑,只有方樱面色幽沉。
大理寺的动作比她预想中快太多。城里尚且如此,城门口该多卡几道关?
她只盼衔牙已闻风向,这会儿不在城中最好。
她在午时后赶到大理寺,寺前守门的小官认出她是程长弦遗孀,叫她节哀。可寺中规定不许编外人入内,没有准她进的意思。
方樱只是装抹两把泪,说想带走亡夫工门前的几颗碎石,能留下他一点故时痕迹也好。
小官们默允。
方樱瞧这大理寺门头,两根宽大鹰柱立站石阶,顶着棱瓦,暗色图样。
她只站在这儿,就感浑身不适。
她走至门前,蹲身拿出手帕。看似在捡门槛边的碎石土,实则用手轻敲石地,对这石板深度有了数。
她暗瞥门槛门高,约莫好尺寸和受损处,摸摸紧闭的石门,是固石材料。
得,看来钱要省着花了,火药需买不少。
她正走时,那门缓缓敞开,一人从里边出来,身后有随从牵马。
“白少卿。”小官冲他行礼。
方樱瞧这白少卿的官服,大概与程长弦一阶形制,许是匪案不归他管,方樱看这身影陌生。
他上马从方樱面前路过,方樱眉尾紧紧。
这张瘦削的脸似乎在哪见过。
他也追捕过鬼匪吗?印象里好像没有。
难道有过,被她漏掉了?
方樱想不清,低下头走开。
她回时黄昏已近,香正巧做好,红丫替她的肠胃担忧,一顿念叨,回程府才停下。
方樱抱着怀中香,不出她所料,回去还没喝上口水,程祖母拄着拐就来问她话。
“回怜啊,怎么才回来?”
“回怜啊,买香怎需这样久?”
“回怜啊,你的心可不能野了,弦儿灵未完,这几日你得好好守着他。”
话里意图很明显,生怕她跑了。
“祖母放心。”方樱挤挤眼泪,把香袋捧到祖母眼前:“我特意找师傅现弄了些香,我知新香不好烧,只是想存于家中,未来,夫君祭日年年烧我带来的香,好像我真陪在他身边一般,呜呜呜。”
“唉。”程祖母不再多言,看她有怜惜:“感念你真心一片,是我多嘴。”她拉着方樱的手走了很长一段,为她介绍各处门院,还嘱咐她明日有贵客要来行悼,叫她好好休息,别失礼。
方樱听了跟没听一样。说起贵客,程家的宾客哪有地位低的,再贵能贵到哪去。
她已摸索出与这些人交流的门道。少说话,多点头,基本不会出大问题。
她送走老太太,回房倒头就躺,也跟红丫说了,不出人命关天的事千万别叫她。
红丫严谨应下:“就是说,如果出了人命关天的事,得叫醒您,对吧?”
“你就这样理解吧。”
方樱睡进半梦,含糊道。
她不信自己能一直霉运罩头,难道她一睡下,就有人命要没了?
“醒醒,少夫人!”
方樱闻声,又看见红丫的脸。
没必要吧?天天见,怎么梦里还见红丫。
“少夫人,要出人命了!”
方樱被子蒙上头,肯定是她幻听。
“后门来了个人,点名找我,说境月楼的阿忍给您托信。”
方樱从被窝挺坐,惺忪的眼睛快速清澈:“谁?”
“阿忍呐。”红丫放小声音:“阿忍说他快被折磨死了,叫您为他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