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主子可给你留了什么话儿?”香岑忽地想到什么,一拍胳膊。
徐君月想起沈行舟的那句话,书房!
“快快,去书房!”徐君月扯着香岑的袖子便往前走。推开门,她便翻箱倒柜找了起来,香岑站在原地,有心帮忙,却不知道要寻何物?
“姑娘,要找什么?”香岑试探地问了句。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沈郎说,想他可以来书房。”徐君月抱着膝,看着眼前儿翻出来的画轴,有气无力道。
“那不大海捞针吗?”香岑皱着眉,问了句。
“有针没针还不知道呢,先找找看。”徐君月叹了口气,她跪在地上开始翻那些画卷。
“我和你一起。”香岑也动了身,将袖子撸了起来,大有不尽不休的气势。
徐君月捏住画轴,一幅幅展开,与前日所翻时心境不同,此时看着勾勒自己面容的一笔一画,似乎此时更能体会沈行舟执笔时的心境。
她端详着画中的自己,似乎能看见画画时的他。思绪涌上心头,眼泪儿又冒了出来。
看着徐君月神上,香岑挪了挪身,提议道:“姑娘,要不先用膳罢。”
“也好。”徐君月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狼藉一片,只得长叹一口气。
徐君月寻着下脚的地儿,一副卷轴挂住了她的袖子,缓缓展开。
“明月直入,无心可猜。”徐君月喃喃道。香岑就见她俯下身,捏了一端,用力一撕。
借着光,看见纸迸出些许绒毛,一封信掉了下来。
是沈行舟的字迹:阿月亲启。
徐君月指尖儿颤抖,寻了半天的物件儿,此刻竟然不敢了。香岑不知何时退开了,房门也已经掩好。
徐君月小心翼翼打开封口,薄薄的信纸缓缓而展。
阿月,不知道你何时会看见,但既然你已经打开,就说明此时我的情况并不太好。但你莫要担心,我能应付,你只需安心在家,等我回来。
短短几行,徐君月看了一遍又一遍。大概他在去向陛下请辞之前便猜到了陛下定会有如此行动,所以,他才提前写了这封信,以安她心。
徐君月将信塞进了怀中,向外踱步。屋外已然全黑,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相信他。但是陛下如今打着让他南下的旗号,必然行的不是此事。
她需要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他。
徐君月一遍思躇着,一边向前走。城中的情报之前全权由严秀负责,青梧必然也是知道一二的。那么朝堂之上呢?
郭将军?郭将军军功赫赫,但却甚少主理朝政,还能有谁?确保一定是与沈郎一心之人。徐君月看着花间的灯笼,忽地想起与沈行舟初见一日。
宰相?纪渊?
他必然与沈郎一心。
打定主意徐君月甚至就要向外走,香岑将晚膳布置好,准备来唤她,就见着她低头匆匆向着前门而去。
“姑娘,这都宵禁了,是要去何处?”香岑上前连忙拽住徐君月的胳膊,慌忙道。
“我要去趟相府。”徐君月面露焦急。
“姑娘,明日再去也一样。如今这会儿,去了相府也可能会吃闭门羹啊!”香岑劝解道,生怕徐君月头脑一热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
徐君月不与她多说,香岑不知之前的事,说出此话也正常。不过她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是该认真考虑好再下一步行事。
莫自乱阵脚,也不可坏了沈郎大计。
不过既然沈郎说他已经有了对策,那城中必然有和他接应之人,想到这儿,徐君月越发觉得明日一定要去一趟相府。
“姑娘,先吃饭。”香岑拽着徐君月便向后院走去。徐君月任由她带着,此时有了计划,心中多少安定一些,肚子也越发觉得饿了。
香岑今日准备的饭菜颇为丰盛,徐君月捏着筷子,食指大动。可刚吃两口,便觉得味道不对,胃里翻江倒海,便裹着酸水儿全都吐了出来。
“这是怎得了,姑娘?”香岑不解。
“这饭菜你可吃过了?”徐君月抬头看她,香岑摇了摇头,拿起一双筷子,夹了片儿肉便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