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扭下门把手,孟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站在门口。
女人衣服没变,昨天画的妆也还没卸掉,嘴角的皮肤沾上了被擦拭过的口红,神色慌乱又匆忙。
没等云然开口提问,她径直走进来,做贼一样的把门反锁上,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坐在沙发上面喝了起来。
云然疑惑的走过去,“你这是?”
沙发上的女人像是渴极了,一口气喝了一整杯水,她抬头满眼心虚的说:“完蛋了,我昨天晚上,不堪回首。”
她又给孟黎倒了杯水问:“什么意思?你昨天不是被司云深送回去了吗?”
孟黎双手撑着额头,手肘靠着大腿,闷声道:“是啊,然后我今天早上一醒过来,他就躺在我旁边!”
信息量太大,云然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两分钟后,她瞪着杏眼问:“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见孟黎没说话,她猛的的起身,打算去找人算账,结果一把被女人拉回去。
孟黎:“哎呀不是我被欺负了,是…..。”
她用这辈子最快的语速,垂着眸子说:“是我昨天喝大了脑子犯浑,直接把人扔床上了。”
?
这是云然死之前,活之后,都没有接触过的领域,她满脸问号:“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孟黎眼睛一闭,躺尸的瘫在沙发上面:“算是吧,这不是我一醒过来就赶紧溜了吗。”
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很不好说。
须臾,云然轻声提问:“那你不打算跟他谈谈?就这么跑了?”
孟黎一头埋进枕头里:“啊我也不知道哇,现在脑子乱的很。”
……..
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导孟黎,自己现在脑子也是一团乱麻,断片断的一干二净。
一边的孟黎手机突然响起,她看着屏幕来电显示愣是不敢接,犹豫半天还是接通了。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一直嗯嗯的回应,最后挂了电话,视死如归的出门了。
——
房间里云然头痛的不行,又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沉沉睡到中午被电话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接通,刚睡醒的嗓音带着不自知的娇意:“喂?”
那边默了两三秒,男人沉沉的音色传来:“醒了没?”
江越不容忽视的嗓音让她彻底清醒了,“醒、醒了。”
“出来吃饭。”
她愣了一会:“现在吗?”
江越:“你看看几点了。”
云然这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已经下午一点,她这宿醉的后劲太大了。
那边等了一会,估计她应该是起来了:“我在楼下等你,降温了穿件外套。”
“好,我五分钟就下去。”
她从床上爬起来去镜子面前照了一眼,镜面里的女孩眼睛肿成个核桃,带了点血丝,面容憔悴。
云然去房间的小冰箱里拿了一瓶冰镇饮料,当成冰袋敷在眼睛上面消肿,把头发挽起来就下楼了。
——
民宿门口,江越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懒散的倚门站着,身形修长挺拔,眼尾下垂神色倦倦,像是没睡好。
见云然过来,手还用拿着瓶冰可乐方在眼皮上面,眉峰不动声色蹙起。
他把保温杯递给女孩,嗓音有点沙哑:“蜂蜜水,解酒的。”
又垂眸盯着云然的脸,“眼睛肿了?”
女孩单手接过保温杯,换了一只眼睛敷,
“嗯,有点。”
她微垂着头,抬起刚刚消肿的眼皮快速扫了一眼江越的神情。
还行,看着心情没有很差,她昨天应该没有干什么得罪他的事吧。
脑子里又浮现早上闪现而过的片段,云然轻声问道:“我昨天,没干什么事吧?”
江越垂眸看她,挑了挑眉,语气如常:“你觉得呢?”
见他冷不丁反问起来,女孩顿时有点尴尬起来,听他这语气,不会自己真对江越上下其手了吧。
云然又有点心虚的偏移视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起来:“我一喝醉就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眸光确微微暗下来,
“真不记得了?”
她僵住脖子:“真不记得。”
江越念着她一早上都没吃东西,没再拖着逗她,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想不起来算了,我没关系。”
什么意思??
你没关系是什么意思,云然被他这一句话简洁又具有杀伤力的话给整懵了。
她张嘴,又闭上,见男人已经抬腿往前走了,快步跟上去。
云然:“不是,你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江越给她拽住袖口转头,一向不见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