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纨抬头看着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知道，阿岐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画，现在的我也不喜欢它们。”沐纨笑了一下，“改天我就把它们全烧了，这堆废品。”
赵岐觉得自己也有些不正常了，听到沐纨说她自己这么多年精心画出来的东西是“废品”，竟有些不是滋味。
“咳，”赵岐拍了拍沐纨的背，“也不用这么说，画画只是一种表达方式。既然我们都不喜欢，那就把它们收起来就好了，也不用烧掉，污染空气。”
那安抚似的轻拍正好落在了沐纨的肩胛骨之间，赵岐手掌的温度透过单薄的棉布一下一下的传递到她的肌肤，然后穿过胸腔，融化了她的心脏。
又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没有犯病的沐纨，在“听话”的赵岐身边，也很听话。
她转身抱住赵岐的腰，餍足地蹭了蹭他的胸膛，“阿岐说得对，都听你的！”
之后的两人虽然和往常一样同床共枕，第二天的赵岐甚至耐心的将沐纨和小素送到了傅家公司，但这并不代表赵岐没有被沐纨的那一屋子诡异创作冲击到。
赵岐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沐纨那一屋子的艺术创作对他而言简直是精神污染。
就在此时，赵岐的手机响了。
赵岐拿来一看，正是沐纨那个小疯子。
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接受了视频，“沐纨。”
沐纨正捧着一只做工精良的茶杯，看到赵岐眼前一亮，但她并没有立刻和赵岐打招呼，而是压低了声音问道：“阿岐，你不忙吧？”
赵岐听到她的问话，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沐纨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可她现在竟然会先询问自己的情况。
他镇定下来回答道：“不太忙。”
沐纨笑了，“那你可以不要挂断视频吗？我想看着你，也想听到你的声音。”
不等赵岐开口，沐纨继续说道：“这是我们分开的第一天呢……”
赵岐委婉拒绝的话语哽在喉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这样，赵岐接着沐纨的视频，开始了工作。
赵岐往好处想，至少沐纨这是在“正大光明”地监视自己，总比当初一声不吭囚禁自己来得好。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赵岐的门被助理敲响了，“老板。”
“进来。”
小文走进来说道：“老板，之前那位大明星，就是莫小姐说有急事找你，正在外面等着。”
赵岐不解，“什么急事？”
小文说：“不清楚，她不说。但我们看她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有点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赵岐皱着眉合上手中的钢笔笔盖，“我记得老徐之前已经把她的前男友处理了——是她吗？”
“是的，老板。”
赵岐挥手，“罢了，让她进来吧！”
就在小文退出去的空隙，沐纨在手机的另一头开口了，“莫小姐？莫婉婉？”
赵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里还有个人，“你还记得她？”
“哼，”沐纨轻嗤一声，“那当然，她缠了你那么久。”
“待会儿……”
赵岐原本是想挂掉电话的，但沐纨怎会如他所愿，“阿岐，你一会儿不要挂电话好不好？”
不等赵岐拒绝，沐纨的声音阴沉了下来，虽然她还是笑靥如花的模样，“我不会出声，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我也在场。而且——你和莫婉婉之间又没有秘密，我在又怎么样了呢？”
话音刚落，赵岐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