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她自私地不愿意为此多费心什么。撒一个谎就要由无数个谎来圆,她这么做省去了很多麻烦,也斩去未来不确定的隐患。她就是告诉他们她不是原主,别想用原主的一切来束缚她。
“看看上面的日期,那一天就是你女儿的忌日,她是服的安眠药,走的应该不痛苦。至于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借由你女儿的身体活过来,但她是她我是我,这幅身体已经属于我了,你女儿不是我杀的,我也不觉得我死了你女儿还能回来,我就只能替她把消息带到给你们,之后的事你们自己决定。”
女人呆呆望着日记本上的日期,眼睛忽然花得看不清一切,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上面洇透了纸页,她着急地用袖子去擦,带得一些字迹开始花,她更加不敢去碰了,恍恍惚惚地抖着唇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那一阵子我心慌得不行,小康她来梦里跟我告别,我却以为只是噩梦……我、我的女儿……”
看她身体摇晃,江绚立刻伸手扶住了她,她托着人往后去,让她坐在床上面。
“你在这待一会吧。”说完,她避开女人下意识抓向她的手,走出卧室带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后客厅里越来越热,不过里间传出来女人的哭声让这酷暑似乎也怜惜推却,江绚身处其间没有出一点汗。
电视被按下了静音,江绚望着不断变换的画面心却并不在这上面,她听着里面渐渐安静下来,没多久门被打开,女人站在门口眼睛通红地望着她。
她提着来时拿的包,在江绚走到她面前时冲她示意,“我得回去了,日记我带走了,谢谢你。”
江绚看着这么快平静下来的人心情复杂,这个女人比她看起来的样子更加坚强。
江绚道:“这段时间属于你女儿的东西我用了一些,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会还回来,其他的你也可以全部收回去,我可以离开,保证今后消失在你们的世界里。”
“不,不必了,你继续住在这里吧,反正这些也已经没人用了,都送给你。”
女人说着擦了擦鼻子,强忍泪水偏转过了头不看她,这种时候她的骨子里还在很注重仪态,“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还没问过你叫什么?”
“我叫江绚。”
“嗯好,我记得了,谢谢你,那我走了。”
她说完将兜帽快速戴上,在她踏出门去的那一刻她身子又晃了下,江绚再次扶了她一把,她并不转头,直勾勾望着前面道:“没事,不小心脚软了一下。”
江绚有点不放心,“你这样一个人走可以吗?我送你吧。”
女人拒绝得很快,“不用,我真的没事。”
她说着推开了江绚的手,捂紧兜帽的前沿稳步向前走了两步给她看,“真的没事,放心吧,我走了,你关门吧。”
外面天已经快黑了,呈现出一种墨蓝色。
江绚没说话,望着她消瘦的身影渐渐远去,她仿佛真的放下了,没有回头向这边看一眼。
——
苏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原本的计划里中午他就该回来,拖到晚上只因为早上他跑出去后才想起,江绚没有像以往一样提醒他带项圈。
她都不关心他的安全了,苏止觉得自己有颗玻璃心咔嚓一声碎成了两瓣。半下午他又觉得大概是特殊时期影响的,他才没有那么矫情,况且她也不一定是不关心他了,可能他走得太快她没来得及,又或者好久没出门她没反应过来。
出来的时间够长她应该已经做好饭等着他了,掐算着时间,苏止没走正门,从厨房跳窗而入。
厨房里暗着也没有饭菜和油烟的味道,而且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客厅像是没开灯,家里安静得诡异。
他很快瞧见了一点闪光,走了两步出去后发现电视在开着,人也在客厅里。
可是电视无声,她也坐在那里出神,尤其茶几上也是空的,难道是一直在等他?
越想越觉得可能,他眼睛一闪,打开了客厅的灯。
“我回来了……”话音一顿,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属于他的领地里竟然出现了两种不属于他的陌生气息,一个女O,还有已经有些淡了的一个男B的味道。
他尤其在意那个男B。那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找她?她现在这样是因为那个人?
实在……太让人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