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没有回头,却感觉身上的温度变得更热了。
“冬天干燥,喉咙不舒服。”找了个借口,挪开腰间的手,直起身下床,“你睡吧,我去外面倒杯水喝。”
唐舒知趣地没有再逗她,放手了。
从下床到客厅这段距离,谢宛宛没有开灯,来他家太多次,对家具的摆放了如指掌,一路径直走向沙发,她的包放在那儿。
找东西的时候,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明亮的光从一小个圆孔里射-出来,照亮了一圈包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她在里头翻来覆去,回忆着盒子放在哪儿,心跳忽然变快。因为一直找不到,她有点儿失去耐心,索性把手机放在旁边,双手抓住包底举起,“稀里哗啦”地倒出一堆。
在零零碎碎中看到小小的透明收纳盒,她松了口气,拾起来,大拇指指甲轻轻向上拨,“噼啪”一声,四周倏然亮堂起来。
盖子和灯一起被打开了。
她眯着眼适应强光,视线清晰时,看到落地窗印出的高挑人影,一下子呆住。
唐舒双手抱臂,斜靠在卧室通道的墙边,偏头看着她。
他的眼睛散发着锐利的光,神色意味不明,浅浅地瞥了眼沙发上的烂摊子:“找什么呢?”
未想到他会起来找她,谢宛宛的心脏猛地加速,像外头的雨似的,愈来愈强烈。
她转过身的同时将盒子攥进掌心,放到身后藏起来,极力维持表面上的镇定:“褪黑素。”
他一脸不信地迈开腿走过来,伸手扯过她拿东西的胳膊:“自觉点。”
意识到谎言被戳破,她放弃挣扎,摊开手,提前解释:“我以防万一。”
唐舒掰开便携式药盒的盖子,盯着里面的药丸,一眼便识别出了药的种类:“什么牌子的褪黑素是白色小粒的?”
他抬眸,神色幽深:“已经吃过几次了?”
谢宛宛躲开他的视线,坐下来,收拾沙发上的东西:“一次。”
其实也就两次,事后吃一片,找个安心。这对唐舒来说也是个保障,应该没什么坏处,他也不至于像审犯人一样拷问她。
她的语气漫不经心,手上的东西却拿一件滑一件,特别是蓝牙耳机的盒子,外壳又光滑又园,从指缝溜出去滚到地上,弹开了盖儿,一只耳机蹦到了男人脚边。
即使东西是他送的,谢宛宛又动了以后继续用有线耳机的心思。
这幅耳机音质佳,价格高,戴在耳朵上出去遇到有线的,会给人一种优异感,但是它总是给她制造麻烦,些许是她不配用昂贵的东西。
同理她和他。
男人迟迟没有发声,谢宛宛走过去弯腰捡起他脚边的东西,起来时盯着他的掌心:“还我吧。”
唐舒没有还,握住掌心,盖子“噼啪”一声关上:“佟美美见过你。”
他用的是陈述句,在众多猜测中,只有这个理由符合谢宛宛突然出现的异常举动。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心底隐隐感到一股闷气。
“是的,我们聊了聊。”谢宛宛抿了抿嘴,目光沿着男人的长腿一路向上,攀到圆领定在锁骨上的痣,不敢再继续,她怕盯着他的眼睛自己又陷进去。
“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可你和许空是朋友,你们常常在一起玩,他人品差到极致了,你还跟他情如兄弟……”
所以她觉得他和许空是一类人。
胸口有种被刺痛的错觉。
唐舒矗立在她面前,看着她的手扣着裤子的布料,小心翼翼不敢看他。
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停留在了一种止步不前的状态,不管他怎么明着暗着地告诉她自己很真诚,她都只是表面信了。
才过了半个月,他以为上次在车上,这种状态可以得到变化,奈何并没有。
唐舒把谢宛宛拢入怀中,叹气道:“宛宛,到底是我没用还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不然为什么怎么都捂不热呢?
他抚摸着她的背,自顾自说:“一定是我没用了,做不到让你完全满意的事情。”
“我没这个意思,你别乱说。”谢宛宛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为难。
唐舒又道:“宛宛现在对我做的措施不放心了。是我的错,她吃第二次避孕药了我才发现,真不细心。要是她因为吃多了伤到身体,我就是罪大恶极。”
肩膀上越来越重,男人泄了气似的把重量压在她身上。
谢宛宛的背向后仰,支撑着他。
他的口气听上去好像真的很丧。
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三更半夜多愁善感,害得他比她更多愁善感。
谢宛宛在唐舒的背上轻轻拍,像安慰被欺负的大狗狗:“好了好了,我没有不满意!你很好,你最棒!我不乱吃药了行不行?”
话音刚落,身体变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