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过后,“覃深”这个名字成了温夏的噩梦,因为他的出现总会带来莫名其妙的痛苦,温夏努力躲着他,可是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海城三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覃深有心寻她麻烦,自然是易如反掌的。
有段日子没见到周淮川了,温夏近来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打听他的消息,但听见他的名字时,温夏还是会忍不住放慢脚步,从别人口中听他的近况。
教室后门几个闲聊的女孩正聊着周淮川,说他和宁钦扬代表学校去京城参加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
听说这次比赛的一等奖能保送国家一等学府京北大学,而参加竞赛的选手来自全国,其实力之强、人数之多更是非同小可……
后面她们再说什么温夏已经听不清了,她慢吞吞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翻动着宁钦扬前不久送她的数学笔记。
这些日子宁钦扬鲜少来找她,但笔记倒是准时放在她桌子里,笔记上圈圈点点了许多重点,他甚至用不同颜色的笔写好了解题思路。
温夏想到这轻轻叹了口气,她有些愧疚,辜负了宁钦扬的喜欢,他对她的好她更是无以为报。
身后覃深的声音叫醒了发呆的温夏,他靠在教室后门,见她回头望他,便对她勾了勾手示意她出来。
纵然温夏心底有十万个不乐意,却也只能乖乖出去,因为她怕,她永远不知道覃深下一秒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什么事情。
走廊上人比平时少了许多,想必是大家看见覃深来了,便自觉逃开了。覃深闭上眼慵懒地倚在墙上,俊俏的脸庞上挂了不少彩,想必是刚打完架来的。
许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覃深这才懒懒的掀了掀眼皮。
“从我喊你到现在,96秒。”
温夏没懂他意思,一时竟忘了畏惧,呆呆盯着他,眼底满是疑惑。
覃深看着她的眼睛,左手忽然用力掐着温夏的脸颊“看什么看?再看哥把你眼珠子挖了。”
温夏怕疼,用力推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被掐红的脸蛋。
每次见着覃深,温夏身上总少不了一块淤青,温夏经常不小心磕着身上的淤青,每次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覃深见她这幅小表情,看起来是小姑娘家的怕疼,他又瞅了瞅刚被他掐红的脸,心底又是一番鄙夷。
“你这细皮嫩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
温夏沉默。
这不就是在欺负我吗。
欺负人还不承认,算什么男子汉。
温夏垂下眼皮,心底暗暗诅咒他。
“又偷偷骂我呢?”
覃深望着她,眼底有些怒意,温夏没敢承认,紧张得摇了摇头。
“行啊小哭包,都会骗我了。”
“我没有。”
温夏听他语气不善,紧张得心都揪在了一起,匆忙开口否认,未曾想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软绵,他又该嫌自己娘们唧唧的了。
覃深听她这声音,果然皱了皱眉头。他轻声咳了咳“好好给我说话行吗?”他望着她,眼底尽是厌烦“这声音我听了犯恶心。”
他一如既往的直言直语,不给她留半分颜面。
走廊上偶尔有人穿过,路过他们时总会放慢脚步,有人大胆些,偷偷打量着温夏,目光充满了鄙夷。
温夏永远不知道,下一次在别人嘴里听说自己会是怎样。
覃深没意识到她的出神,自顾自的继续说着“像你这样的女孩,矫揉造作又细皮嫩肉的,动不动还爱哭鼻子,真没意思。”
温夏听了他这话,不自觉皱了皱眉。
“我说是就是,怎么,你不服?”
他脸上挂彩的地方渗出了些血,温夏没回答他,只是指了指他的伤口。
“还敢指我?”他抓住她的手指“看我不给你手掰断。”
听说他是练体育的,力气大得很,此刻掰她手指的力度像是非掰断不可。
温夏怕疼,红着眼睛匆忙转移话题“你伤口出血了。”
覃深听了这话,依旧没动手“管你屁事。”
温夏有些气,好心当做驴肝肺。
“伤口不处理会发炎的。”
到时候疼死你最好。
覃深听了,鬼使神差地松开了手“那怎么办。”
温夏揉了揉自己快被掰断的手指“去医务室呀。”
“不去。”覃深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那怎么办?你疼死算了。
温夏恨得牙痒痒。
“那你去医院。”温夏装出很担心他的样子,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
心底想着让这个瘟神快快离开。
覃深愣了愣,然后抓着温夏的胳膊一同走了。
温夏不明所以“你干嘛……”
“你跟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