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她听到他念出她的名字时,她仿佛回到了九年前,她沦陷在对他的无数次心动中。
是温夏啊。
温暖的温,夏天的夏。
合起来就是,温暖的夏天。
她的思绪飘回好远,记忆中少年与少女的面容早就模糊了,可她还是依稀记得那个夏天。
他逃掉课间操,躲在楼顶吹风,躺在一张张废弃的课桌上,戴着耳机假寐。
温夏是跟着他上来的,她原本是不敢逃课间操的,年纪主任抓课间操很严,温夏提前了两节课去跟班长请好了假。
周淮川耳朵尖,即使戴着耳机也能听见她走来的声响。
他慵懒地掀了掀上眼皮,发现是她后又闭上了眼睛。
“胆肥了,课间操也敢逃。”
女孩找了张离他不算远的课桌坐下。
“我没有…我请假了的。”
“嗯。”周淮川没再开口,用鼻音轻轻回应。
“周淮川?”温夏轻轻喊他。
“嗯。”他又是鼻音。
“周淮川。”女孩又喊,却换了种语调。
“嗯?”他可算睁开眼,望着她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疑惑。“总喊我做什么?”
温夏傻傻一笑“没什么。”课桌下细白的小腿肆意荡着,她好像心情很好。
“我就是觉得你名字好听,想多喊几遍。”
……
周淮川总觉得这姑娘傻傻的。
“温夏?”他也开始喊她名字。
“啊?”女孩还没从刚才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是温暖的温,夏天的夏。”
男孩的耳机里此时正好放在《夏天的风》,温柔的女声轻轻哼唱着,周淮川突然站起来走到了温夏身边,塞了只耳机到她耳朵里。
女孩被他的动静吓到了,刚回过神来打算说话,却被他制止了。
“别说话,听歌。”
他听歌时好像很喜欢闭上眼睛,他的睫毛很长,轻轻盖着下眼睑,温夏抬头望着他流畅的侧脸轮廓,陷入了再一次的心动中。
“温夏?”是安芸的声音。
安芸用手在她面前晃来晃,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又发呆了?”
“嗯,最近总想起以前的事。”
她说话时直楞楞望着前方,眼神紧紧盯着站在门口的周淮川。
他还在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暖意,不经意间撩拨着温夏的心。
看吧,无论多少年过去了,她还是会为周淮川动心。
她不该这样的。
她故作镇定,唇角升起不自然的弧度“又见面了,周淮川。”
“怎么回事?你们早就见过了?”
丘原星一脸纳闷。
“她是年年幼儿园的班主任。”
周淮川简短解释着。
丘原星又想张嘴,却被安芸无情赶走,他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温夏有些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赶走了丘原星和周淮川后,安芸缓缓走到了温夏面前拉起了她的手。
“你最近不太对劲,是不是又吃药才能睡着了?”
女孩闻言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承认了,她自知骗不过安芸的。
“又做噩梦了?”安芸知道,温夏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睡觉就会做噩梦,她总会在夜里惊醒。
“不是噩梦。”
“那是什么?”
“我最近总梦到以前高中的事。”
安芸并不知道她喜欢周淮川,温夏没敢告诉她,安芸只听说当年覃深趁她不在总欺负温夏。
她没再提当年的事,温夏遭受欺凌的那段时间,这在温夏心中是一个结,她解不开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听丘原星说,覃深快出来了。”
温夏闻言一惊,算算日子,覃深出狱的日子就在这几个月了。
距离她上一次去探监,还是半年前。
她总觉得愧疚,她也无法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窟窿。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是安芸的化妆师来为她补妆了,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没再当着外人的面再聊这个话题了。
婚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安芸和丘原星站在台上时,温夏没忍住哭了出来。
挺好的,她不能幸福的话,就让安芸替她幸福吧。
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旁边有人递了张纸给她,温夏哭得太难看了,没好意思抬头看是谁,低着头接过了纸巾擦眼泪。
“哭什么?”
温夏听到说话的声音时身体僵硬了,她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答话。“我替她高兴。”
周淮川思量了一会,没